“行了,畫就畫吧。”
昌平侯夫人擺擺手,拉著賀小姐笑著說道,“怡兒,既然她們想比試,讓她們比就是了,咱們在這兒看。”
“可是……”賀小姐看著李明韞。
昌平侯夫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和李明韞說道:“李三小姐也不用勉強,若是不想比試,就不畫,若是想試一試,就去畫。”
其實,昌平侯夫人也想看看李明韞畫功如何,她一看這姑娘,就覺得應該是擅畫的,但如今聽說畫藝不精,又想看看這畫藝不精是到什么程度。
李明韞點點頭,見一旁的胡小姐朝她傲慢又得意地挑挑眉。
這是挑釁,也是警告。
若是李明韞今日不作畫,那李府小姐不才的壞名聲就會立刻傳出去。
三人成虎,李明韞不得不妥協。
她走到中間說道:“那我試試吧。”
胡小姐這才滿意地笑了。
她看向紀音仙,發現她面帶不滿,似乎是因為她刁難李明韞而沒有刁難到賀小姐有些不高興,心里便有些焦急。
她想了想,走過去低聲說道:“仙兒姐姐,莫要介懷,只要李明韞出了丑,那作為帶她來的賀怡自然也面上無光。”
說完她瞥那邊的人一樣,“都是一群俗人,什么都不會也要裝什么千金大小姐,她們啊,就是不自知!”
這話取悅了紀音仙,她勾勾唇,笑道:“既如此,你就去吧。你的畫功,我自然不擔心。”
胡小姐之所以有底氣,是因為她的畫藝師從一位有名的作畫大家,所作之畫還得到了皇后娘娘的贊賞。
放眼京城,在作畫方面能與她相比的人少之又少。
“仙兒姐姐,你就放寬心吧。”胡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下人們已經把桌子、椅子、畫具全部擺上來,放置在最中間,旁邊同樣端了十多把大椅子,給昌平侯夫人和小姐們坐著觀畫用的。
李明韞靜然而立,旁邊跟她一起比試的女子面露喜悅之色,為自己能夠展示自己的風采而得意。
胡小姐和紀音仙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了得意。
聽說許世子和周世子他們等會兒就會過來,那時候,正好是她們露臉的機會。
紀音仙也參與了這次比試,她自知作畫不如胡小姐,便和胡小姐事先商量好了,待胡小姐把畫作好,她來題字。
有女子已經開始畫了,還有女子左顧右盼,在想自己該畫些什么好,只有李明韞靜靜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胡小姐以為她在發呆,心里更加不屑。
誰叫這李明韞偏偏要多管閑事,要不然,她才不想屈尊和這樣的人一起比試。
她拿起畫筆,想了想,看著紀音仙不由得一笑,手里已經慢慢開始勾勒女子的輪廓。
時間仿佛靜止,梅園里一片安靜,昌平侯夫人接過丫鬟端來的熱茶,抿了兩口后,她瞧著賀小姐神情厭厭,便笑著說:“怎么了,怡兒?你這是擔心李三小姐畫不好?”
賀小姐想點頭,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了倒真的顯得李明韞畫不好了,所以她搖頭。
“明韞若是畫不好,她不會去的。”她思慮著說道,“她應該畫得很好。”
說完自己用力一點頭,似乎在說服她自己。
說到底,這次是她害得李明韞被人刁難,她想著,若是李明韞輸了,被胡小姐她們嘲諷,即使和她們大打出手,她也要護著李明韞。
“不用擔心。”昌平侯夫人笑了,視線放在那邊靜然姣好的女子身上,“我看啊,李三小姐不一定會輸呢。”
崔六小姐和李明琴姐妹則是坐在一邊,聽著她們的話,心里暗暗為李明韞擔憂。
……
……
在梅園的另一邊,七八個年輕男子圍在一張石桌旁,相互說說笑笑。
“許六,我聽說你娘把紀家小姐和胡家小姐也給請來了,你可真是艷福不淺啊!”
一黑袍男子笑著打趣,一手搭在穿寶藍色華袍的男子肩上。
穿寶藍色華袍的男子一把打開他的手:“去去去,別在這兒添亂!”
“那紀家小姐可是太子妃的侄女,許六就是想,也不能啊。”另一緋衣男子哈哈大笑道,他轉頭看向一旁沉默得十分反常的藏青色衣袍男子,“周五,你怎么不說話?該不會是憋著大招等許六吧?”
“哦?”許值說道,“我可是聽說,紀音仙原是有意于你,只不過礙于十五公主……”
周云貞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