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韞在府中等待了兩日,終于等來薛衍的身影。
她站在亭子里,看薛衍木著臉逐漸走近。
“薛護衛,你來啦!”春雨笑著說道,急忙跑過去迎接他。
“小姐,您瞧春雨那樣!”秋晴對春雨的行為指指點點開玩笑。
李明韞配合地笑了笑。
春雨喜歡薛護衛,她已經看出來了。但薛護衛喜不喜歡春雨,她目前還不知道。
薛衍拱手一禮,恭敬說道:“小姐。”
說完站在旁邊,像跟木頭似的不做言語。
李明韞知道他想和自己說點什么消息,但顧忌著不知原委的秋晴在,所以沒說。
她想了想,示意薛衍跟她走到一旁。
倒不是他們故意瞞著秋晴,只是怕秋晴知道真相后做出異樣的舉動被人察覺,為她平添麻煩。
她希望,秋晴能一直無憂無慮地活著。
薛衍聽話地走著,等周圍沒有別人了,他說道:“屬下師傅說,人來了。”
李明韞自然知道薛薛口中的人,指的是誰。
她點點頭。
“他和我說了。”她開口道,“上回從梅園回來時我看到他了。”
薛衍前兩天并沒有隨她們一起去梅園,而且留在府里等待,因此他不知道李明韞見過薛一鑒了。
而薛一鑒,也不會跟自己的徒弟說太多的話。
薛衍看著她,并沒有多詫異,他一向不喜形于色。
“師傅說,京城人多眼雜,就不再見了。”他說道,從衣襟處掏出一封信交給李明韞,“這是給小姐的信。”
白季也他們可和薛一鑒不一樣,他們在成王府里待了幾年,比薛一鑒在京城的時間還長。
薛一鑒在京城還不惹眼,但白季也若是出現,認出他的人肯定會多很多。
當年,成王府除了成王就屬他最為出名,且是以才學出名。當時的卲祁之,便是先與白季也交好,再和成王相熟。
李明韞聽說自己不能見白季也有些遺憾,但想到薛一鑒的顧忌沒有錯,便同意了。
她接過信,把它慢慢展開。
信上,字寫得龍飛鳳舞,很吸引人的注意。
李明韞好奇地看著信上的字。
“這信不是你師傅寫的。”她說道,看向薛衍,“是誰寫的,你知道嗎?”
這樣的字,可比她寫得好多了,一看,就能看出寫字人的胸襟和氣概。
薛衍說道:“是白先生寫的。”
李明韞恍然。
“原來是白先生。”她說道,繼續低頭看信。
信上先是一些真誠的客套話,表示不便見面的遺憾,說出他寫這封信的目的。
再然后就是講正事了。
李明韞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白季也在信中說,成王殿下之事只有幾個人知曉,他問過一些人,確定太子在成王議事時來過成王府,當時因太過信任他,就沒把這件事聯系起來。
還有成王殿下在驛站自盡一事也需要深究,幕后兇手可能是太子。
他來京城之前,專門又去了一趟那個驛站,當年的幾個小吏和驛站長已經不在,都被調到別處去了,就剩下一個十三年前專門負責喂馬的老吏留著,其他的人都是后來調來的。
那老吏已經雙耳失聰,頭腦也有些糊涂,大概是顧忌著他年老體弱,給他留了這個差事。
白季也留了人接近老吏,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來。
之后,他還說了,若是再京城沒有結果,他們會去西部,到連州顯州賀州等地,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線索。
如今,也就只有這種辦法了。時隔多年,再如何也是惘然。
白季也在信中感嘆。
人生苦短,他想盡力為成王府討個公道,如此則死而無憾。
李明韞抿緊唇微微嘆息。
“我知道了。”她說道。
……
……
“妹妹!”
不遠處,李明鄴信步走來。
見李明韞和薛衍兩人避著旁人在一邊說話,不由得微微一愣。
他頓下腳步,考慮自己要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