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貞也猜到了是顧忌著這件事,李明韞才不出府的。
他嗤笑一聲。
“就這事,也用得著他們大動干戈?”他不屑地撇嘴。
“不就是在大街上趕走了一個潑皮無賴嘛!有什么了不起!”
“李明韞那個護衛一出手就能把人扔走,還用得著他!”
“就這點事鬧得人盡皆知,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做了好事一樣!”
周云貞罵罵咧咧地說了一大堆。
許值也忍不住附和道:“是啊,不就是救人嘛!周五,你還救了李三小姐的性命呢!我也沒瞧著你總是把這件事掛在嘴邊啊!”
他們兩個沆瀣一氣,把清河郡王罵了一遍。
“你看啊,周五,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上回平王殿下又說,太子有意與李府聯姻,那李三小姐可就糟了!”許值說道,握了握拳頭,“我打小瞧著那清河郡王就覺得他不是個好人,如今更是十分厭惡他的行徑,若是李三小姐真與他結親,哪里是她的福氣,分明是她的晦氣!”
清河郡王是皇孫又如何,身份比李三小姐高貴又如何,為人不行,說什么都是白搭。
許值見周云貞被他說得有些松動,便立馬添油加醋。
“周五,我上次就說了,人是你救過來的,救人救到底,你得想辦法別讓李三小姐往火坑里跳啊!”他苦口婆心地說道,轉而又換了一副沉重帶著憤恨的表情,“清河郡王一直看我們不順眼,多次找我們麻煩,周五,就是你對于李三小姐無所謂,也想想辦法阻止這件事。不能讓清河郡王好過!”
周云貞一想,也覺得許值說得很有道理。
“對啊,他謝馳想做的事,我就偏偏不讓他做!他想接近李明韞,我就偏偏不讓他接近!”他咬著牙說道,“我要氣死他!”
“好!”許值撫掌大喝一聲。
“好什么好?還不趕緊跟著!”不遠處已經叫了他們好幾遍的晉王說道,朝他們招招手,“快點兒,周五,許六,跟上!”
戚赫在一旁哈哈笑,指著他們說道:“晉王殿下,這兩人近來總是說悄悄話,不讓我們知道,我懷疑啊,他們在商量什么事情!”
“是嗎?”晉王笑道,“該不會是想著把聚豐樓的酒都喝光吧?”
他說完又哈哈大笑。
許值攤開手,一臉無奈。
“周五,我們被發現了……”他說道,看著周云貞眼里帶笑,笑得調侃。
周云貞走到晉王殿下身邊,十分隨意地拍了拍晉王的肩膀。
“殿下,今日我周云貞若是把酒喝光,你可莫怪。”他說道,幫晉王打了打肩膀上不知何時蹭上的灰。
“不怪不怪!”晉王哈哈笑,拍自己的胸脯,“本王銀錢甚多,你們盡管喝!不夠的話,再添!”
許值一個揮手,讓幾個騎馬的兄弟停下來。
“走,一起過去!現在就去!”他大聲招呼道,“今日,咱們不醉不歸!”
說完又看向晉王,“也當為殿下,接風洗塵!”
說走就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往聚豐樓去了。
冬日里,男子活力四溢,盡情地展現在天地中。
而在京城另一邊的李府,此刻卻是氣氛凝滯,因為有兩位不速之客來到了府門口。
“你再說一遍,是誰來了?”李老太爺說道,把剛準備喝的茶放下,目光詫異地看著易管家。
易管家垂目答道:“顏大人和清河郡王。”
“顏華端怎么來了?”李老太爺皺眉說道,“老大又不在府上,他過來做什么?還帶著清河郡王?”
顏華端先前來過李府,只不過是特意來拜見李大老爺李志淵的,那時他還說了好一通場面話,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把李府的公子夸到天上去了,李大老爺都被他這般能放低姿態的態度驚呆了。
后來被夸習慣了,李大老爺也就無所謂了,對于顏華端,只保持著場面的客套。但顏華端卻以此為榮,對外還是他與李侍郎關系不錯。
易管家默了默,說道:“想來是因為三小姐。”
清河郡王幫了李府三小姐這件事已經傳開了,除了這事,易管家實在想不出他們府與清河郡王能有什么瓜葛。
李老太爺一聽,立馬拉下了臉。
“不是已經謝過了嗎,怎么來我們府上做什么?”他說道,“難不成還想我們府請他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