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韞離開光州的時候,天一片晴朗,云層堆疊,積在高高的天空中。
她與李府的人一一話別,跟祖父揮揮手后,坐上了中間的那輛馬車。
李明鄴坐在馬背上向眾人施禮,隨即調轉馬頭,帶了一行人離開。
一路上,風景秀麗,冰冷的涼風吹在人臉上,并不覺得冷,反而因為日頭的照耀有些暖和。
“妹妹,回光州咱們去花綏堂吧,雖說花沒有開,但二哥許久未去,想得很。”李明鄴駕了馬到后面一輛馬車的窗戶旁,對著里面的李明韞提議道,“你覺得如何?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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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韞把窗維幔拉開,微微一笑:“可以。”
即使知道不是真的可以,她還是可恥地答應了。
李明鄴見她笑得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些勉強,便假裝不悅地看她:“怎么?你不愿意?”
“當然愿意。”李明韞急忙答道,也知道他在開玩笑就沒做過多解釋,想到什么,她又說,“二哥,回家你得多和明維說說話。”
自從上回李明維說自己想學習武被李志淮和陳氏否決時,這件事就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李明韞看這個樣子,覺得李明維學武估計行不通。
“他有什么好說的。”李明鄴握著韁繩跟著馬車走動,“父親寫了信,說這小子倔著呢,怎么勸都不聽。”
他的聲音有些無奈,對于這個弟弟也是沒有辦法,自己離得遠,根本沒辦法管束,之前在光州時還能多教導教導人,如今他不在,那小子簡直翻了天了。
“居然不想念書想當武夫,是知道自己小打不過別人所以要習武嗎?”李明鄴嗤聲道,又氣憤地說,“娘為了這件事大概快要氣哭了吧,明維這孩子不太省心。”
其實他自己也不省心。
李明韞心里想到,以前明維還小,把爹娘氣得半死的就是二哥。她覺得自己得爹娘疼愛不是沒有理由。
“反正你勸勸他。”李明韞說道,嘴一抿,悶悶道,“或者勸勸爹娘,他們不能總因為這件事僵著?”
李明鄴察覺到她的悶悶不樂,點頭說道:“知道了,回去把那臭小子的事解決。”
“……”看來二哥還是站在爹娘這一邊。
這次隨行的人比較多,李志淵為保護侄子侄女的安全,特意多派了些人,順便還阻止了準備騎馬回家的李明韞。
“車夫快些趕路來得及的。”這是李志淵對李明韞的保證。
行了一路,李明韞坐在馬車里百無聊賴,托著腮撥弄著腰間的玉穗。這是她大伯母送給她的,意思就是祝她平安喜樂。
“小姐,婢子有些緊張。”春雨說道,皺了皺眉捂著自己肚子。
其實是心里緊張,但她捂著肚子會舒服一點。
“不要多想。”李明韞拍拍她的胳膊一笑,“沒事的。”
秋晴跟著“嗯”了聲,搖著頭左晃右晃,偶爾掀起窗維幔看了眼外面騎著馬的李明鄴,又笑著收回視線。
出京是在一個時辰之后,李明韞透過車窗看了看人聲鼎沸的城門口,上面一排侍衛腰間別著刀木然而立,像一尊尊雕像。
周圍都是進進出出的百姓,或走著路,或扛著行禮,或趕著馬車,年末到來,不少外出經商的百姓紛紛趕回京城,同自己家人團聚。
再過了一會兒,就看不到那么多的百姓了,四處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慢慢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