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
熱熱鬧鬧的大街,百姓們穿著喜慶的衣裳,相互問候,穿梭在掛滿紅色燈籠的路上。
一個女子低著頭,匆匆走進了一家裁衣鋪,一個男子跟著,在店鋪門口等待。
不一會兒,女子抱了一個布袋出來,示意男子跟上,兩人離開。
七彎八拐,兩人走到了一個偏僻的宅子門口,女子看了眼周圍,對男子說了句話,推門進去。男子在周圍轉了兩圈,隨后也進了宅子。
“小姐,東西拿來了。”春雨笑著回來,也不顧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把布袋捧到李明韞跟前,“這里面就是婢子昨日去鋪子訂做的衣裳。”
李明韞笑著準備接過,但春雨又收回手,拉著她進了屋子,把布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是一套月白色衣裙,上面繡了玉蘭花的圖案,李明韞以前有這樣的衣裳,很喜歡這種款式,所以特意命春雨去裁衣鋪做了一套。
那裁衣鋪是左老爺名下的鋪子,見她們要的急,連夜趕制了這套衣裳。
“對了,小姐,還有這個。”春雨拿了條淺青色面紗,“這個裹在臉上,保證讓大家都看不到小姐您的臉!”
李明韞笑了笑,接過面紗,春雨幫她戴在臉上,一看,眼睛以下都被面紗蓋住,根本看不到面紗下是一張怎樣的臉,但從她明亮水潤的眼睛和秀氣的眉頭可以看出,這一定是位長得美的女子。
“很好。”李明韞說道,把面紗拉了一下,“這樣出門被人看到也不怕。”
她是這樣想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益州她雖已離開多年,但難保不會有人認識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她想要擋住臉。
春雨點頭。
正這時,李各等人在外面的院子里大聲嚷嚷,鼓噪的聲音此起彼伏。
“薛護衛……你……”
說的是什么話春雨并沒有聽清,但她知道,是李各他們在說薛衍,而且帶著一種調侃的語氣,好像大家在談薛衍的笑話一樣。
她眉頭一皺,轉身,快步走去門口把門一開,大聲說道:“你們在做什么!”
院里頓時鴉雀無聲,李各和余五他們全部愣住,有些畏懼地往后退,即使春雨并沒有出來打他們的打算。
許久,李各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笑道:“春雨姑娘,我們在和薛護衛開玩笑呢。”
“是啊是啊,開玩笑呢。”平劍尷尬地笑。
才調侃薛護衛和春雨姑娘的事,春雨姑娘就出來了,也不知道聽到沒有。被一個女子聽到這樣的話,他覺得不太好。
“開什么玩笑?”春雨翻了個白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就是仗著薛護衛好脾氣。”
說完她看了眼薛衍,見他神色依舊淡淡,嘆口氣,回到屋子里。
“怎么了?”李明韞看春雨面露郁色,不由問道,“應該沒發生什么事吧?”
“沒有。”春雨說道,又嘆一聲,像個母親操心自己的孩子一樣,“就是薛護衛太老實了,被人欺負都不知道。”
“薛護衛怎么可能會被欺負呢?你莫要想多了。”李明韞笑著說,“你覺得,薛護衛像是會被人欺負的人嗎?他不說話,應該是表示他不在意別人說的話,不在意,當然就不會生氣了。”
“是嗎?”春雨抬頭,“婢子可聽到他們一直在笑薛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