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點頭,炭炭垂眸,等人一走,他問:“老大,有什么事吩咐?”
“宿云花我找到了,在峽谷。”年輕男子拿出一朵嬌嫩的花,因為被采摘了太久的緣故,花朵蔫蔫的,快要枯萎。
過了一夜還能保持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宿云花有使肌膚再造之效,可見其非同一般。
“找到了就好。”炭炭接過花仔細查看,確保它還能用藥,“老大,我們快回山寨吧,這花得盡快交給歐陽大夫。”
年輕男子點頭。
……
……
閩州城外,風云洶涌,離了一座山的阻擋,風沙四溢。
高高的城門上,站了一隊侍衛,皆穿黑色盔甲,一臉木然,好像石像一般,巋然不動。
城門處百姓來來往往,大多是穿著厚重的粗布衣,男子頭戴布帽,女子臉上裹紗,把自己擋得嚴嚴實實的。
李明韞一身青衣,風吹動衣擺,吹動裙邊,吹得臉上的面紗不停地飄,好看的容貌將露未露,氣質出塵,惹得行人注目。
旁邊的春雨同樣戴了面紗,一雙眼微瞇,生怕風沙吹迷了眼。
薛衍一身黑衣,孑然獨立,跟著的平劍等人,隨地氣地換了普通百姓穿的布衣。
一行人隨著人群進了城,看到樸實無華的街道,人多顯得逼仄,兩旁的鋪子門上都染了一層薄薄的灰,給人一種久無人煙的感覺。但其實,鋪子里都有人,只不過因為風大成習慣,人無力打掃。
越往前走,風沙越小,閩州是個神奇的地方,四面皆風,但中間卻異常平靜。
“小姐,閩州和婢子想得不一樣。”春雨實話實說,她沒來之前,覺得閩州雖不至于繁華富庶,但至少還是看的過去的,可如今一到閩州,卻感到平凡質樸得驚人。
“是呀,你沒聽山匪說,閩州不似以前的閩州了。”李明韞聲音低沉,尾音帶了點嘆息。
“聽是一回事,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春雨睜大眼睛看經過的一個用破布裹著身體的路人,只見他頭發亂糟糟,臉上是污穢的黑土,一雙眼了無生機。
“走吧。”李明韞沒有駐足,悲天憫人毫無意義,除非能改變如今的情形,否則如何都沒用。
春雨點頭。
他們來到一家裝潢稍好些的客棧,一進去,客棧的伙計迎上來,露出友好的微笑。
即使他們換了衣服,伙計也看得出這是生面孔,而且,看這位姑娘周身的貴氣,估計是個大顧客,他可不能怠慢人家。
“幾位客官,是外地人吧?來此住店嗎?”
李各做這種事在行,立馬應聲,讓伙計找幾間客房,再把馬牽到后院。
“今日先休息。”李明韞上了樓,對著薛衍說道,“這些日子你都沒睡好,快去睡吧。”
等薛衍進了客房,李明韞也和春雨走進隔壁一間房。
“小姐,您在想什么?”春雨見李明韞看著窗外發呆,有些好奇。
“想我外祖父。”李明韞彎唇,看了眼窗外的大街,隨即沉默。
她外祖父,大概也沒想到,如今的閩州是如此光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