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唉,老爺,這次的事可不簡單。”羅管家嘆了嘆,不知從何說起,就讓小廝來稟明府衙發生的情況。
鄭尚言聽完后臉都黑了,氣得一拍桌子,胳膊處的傷口被震得又出了血,血流不止,包扎的白布已經被血染紅,順流而下。
“諸事不順諸事不順!還不快請大夫來!”
歐陽大夫又被叫了進來,重新幫鄭尚言包扎。這次鄭尚言沒有讓他離開,而且直接對羅管家說:“讓那小子給我滾過來!”
“可……”羅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董少爺……被那安貴給打了,如今怕是還在家中休養……”
“真是蠢貨!”鄭尚言斥罵一句,說道,“就是抬,也要把人抬過來!我得問問什么情況!”
羅管家垂手應是。
這兒人剛走,崇利也和府衙的幾個官員趕來,詢問情況。崇利官不如鄭尚言大,一向聽上頭吩咐,但并不是他這邊的人,對于董少爺一事,他不準備開口。自古以來,遇上案件,親人之間都該避嫌。
但崇利不準備稟明,不代表別的官員不會,等崇利聽從鄭尚言的差遣去抓人后,幾個官員立馬把安貴報官這件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這件事肯定是安貴抹黑董少爺的!”一個官員討好地說,“鄭大人,別人我不清楚,您我能不清楚嗎,您那小舅子若是與山匪勾結,您非得打斷他的腿!”
“是啊,我看那安貴是因為被砸了店,心生怨恨,這才瘋狗亂咬人!”
“可那證據又是什么……”
“說是他和旁人親眼目睹,但誰知道會不會是他胡亂編造的……”
“可下官聽說,那人去找劉御史了……”
這話一處,屋里沉默了。眾所周知,劉御史已經不愛管閑事了,除非,是板上釘釘的案子……
“難不成真有證據……”一個官員喃喃道,見鄭尚言面露不善地盯著他,立馬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這定是安貴的詭計!”
屋里亂哄哄一片,吵得鄭尚言有些火大,他讓官員們先離開,并做出承諾,一定把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等所有人都走了,鄭尚言一腳把桌子踹翻,揚聲沖外面大喊:“夫人呢!把夫人請來!”
鄭夫人今日一聽自家弟弟被人打了便回了趟董家,此時聽說自家老爺又出了事,急忙回府,同她一起來的,是躺在架子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董少爺。
董少爺一見到鄭尚言就大喊:“姐夫,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混賬東西!”鄭尚言本就因受傷而不悅,此時還聽了他這慘叫,越發得氣憤,直接一個杯子砸過去,砸在董少爺旁邊,把他嚇得不敢說話。
鄭夫人哭哭啼啼地過去扶他:“老爺,您……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今日小弟被打,您也受了傷……”
“先不提別的。”鄭尚言呵斷她的啼哭聲,命外人出去,然后抬起沒有受傷的胳膊,伸手指著董少爺,“你說說,你干了什么好事了?”
“……我沒有。”董少爺嘴硬,瞥鄭尚言一眼,心虛地低下頭。
“還不快說!”鄭尚言怒喝,“是不是又去見他們了?你這蠢貨能和他們打交道嗎?有人都看見了,去府衙告你呢!”
董少爺一驚,下意識地反駁:“怎么可能!誰看見了,我那么隱秘!”
他躺在家中,還處在安貴居然敢打他的震驚中,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