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您剛才是故意挑釁那些人的吧。”上樓進了一間屋子,承寧笑著問道。
周云貞瞥他一眼,哼聲道:“我挑釁他們做什么,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他們生氣,是見不得別人比他們有用!”
承寧笑著應是。
“幾個人加起來都抵不過屬下一根手指頭,還想動手,簡直是不自量力。”他把收好的傘放在角落里。
“我懶得理會他們。”周云貞坐下翹著腿,背靠在椅子上,身體一下一下地抖動著,“你沒聽出來嗎,這群人是故意摸黑府衙,拍兵防營的馬屁呢,明明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
一路過來,周云貞對這邊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西部雖沒有脫離大盛,但風土民情已經有所不同了。本來這邊就靠近燕國,還滋生出了很多作亂之徒,如今的西部,已經開始亂了,府衙靠不住,兵防營也毫無作為,再這樣下去,十多年的戰事很有可能會再次發生。
“王天肖如今把心思都放在了朝堂之上,這里他哪還有要管的想法。”周云貞繼續說道,“聽說如今的段守毅成日飲酒作樂,絲毫不管事……要是他是我爹的部下,早就按軍規處置了。”
“沒人能管?這么個害蟲留著……”
“錦州府衙管不了兵防營,這便是段守毅鉆的空子。”周云貞拿眼睛瞥他,“你看,魏宿那老狐貍都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錦州的官怎么敢管?”
魏宿是西部總督,與段守毅同為王天肖的部下。只要沾上了王天肖的大名,誰都不敢碰。
“那就由著他?”承寧聽了心里十分不悅,定國公府的人大抵都有一顆除暴安良的心,“世子,咱們得告訴國公爺,讓國公爺去……”
“去告訴陛下?還是太子?”周云貞眼皮微垂,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別傻了,且不說如今是太子理政,就算是陛下,他也不會讓我爹來西部的。”
定國公平了南蠻,他的兵駐扎在那邊邊界,可以說,那里就是他的地盤,而西部,是王大將軍的地盤,要是如今定國公又來插一腳,那他的地盤就太大了,皇帝不可能任由此事發生。
“那豈不是無人能管束段守毅了!”承寧憤憤不平,連國公爺都插不上手,那還有誰能教訓他們呢!
“有。”周云貞抬眼看他,神情變得嚴肅,承寧好奇地與他對視,就聽見他說道,“就是本世子。”
“……”承寧看著他,“世子,您別忘了,咱們是偷偷溜出京城的,不能暴露身份。”
其實,就算暴露身份又如何,定國公世子只不過是一個頭銜,在京城管用,在西部不太管用,甚至,沒有王大將軍那個小兒子說話好使。
周云貞知道這一點,但他不在乎:“本世子是誰,是周云貞,要是他們不服,我就打到他們服為止!”
承寧一臉崇拜地看著他:“世子,那咱們如今……”直接動手?
“不急,有時候拳頭不能解決一切,我們也要有策略。”周云貞眼皮垂下,眼里閃著銳利的光,“我要寫一封信給謝景朝,你盡快聯系他的人,送到他手上。”
京城天高皇帝遠的,對西部的消息難以準確掌握,就會有人派人專門來西部打探消息,以備不時之需。平王自然在西部也有人。
承寧點點頭。
“找平王殿下的人容易,上回他們幫了咱們解決那幾個尾巴,正好屬下想找個機會感激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