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此次真是太子殿下授意?”魏宿哼一聲,“去年太子殿下就派人送來信要兵防圖,本督就以陛下眼要求重置兵防圖為由婉拒了。如今太子殿下主政,管一國之事,政物繁忙,哪里還會記得西部這點事情。他郁大封不過是想以此為個由頭討賞罷了。”
郭明義恍然大悟。的確,如今太子監國,眼界定當放得更遠,且不說是一時遺忘,就是記得也無所謂,陛下修道不理朝政,譬如西部兵防圖一類的重要東西總會落到太子手中,他犯不著這時候特意派人來要。
“能從本督手中要來,可比本督自行奉上要難得多,郁大封打得便是這個主意。”魏宿不屑地說道,“不過,他也真能耐,討這賞可不容易。”
“是不是沒辦好事情不好交差?”郭明義抿唇道,“屬下猜測,他來西部定是有別的大事。”
想到什么,他臉一白,“莫不是在試探我們……”
“莫慌。”魏宿沉吟片刻,道,“派幾個人跟著他,本官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郭明義應聲是。
魏宿又吩咐道,“讓他們做事小心些。”
“是。”郭明義垂眸拱手后離開。
……
是夜。
月暗風寒,一個黑衣人從夜色中出來,踏著濃霧悄然離開了總督府。
一路風霜撲面,黑衣人騎在馬上,匆匆來到永輝堂門口。永輝堂的牌匾已被摘掉,大門緊緊地關著,上面的禁條已被風刮落,一扇門寫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詩詞,都是一些憤世嫉俗的酸儒文人對永輝堂的謾罵。
黑衣人看了眼周圍,繞到永輝堂后門,見四處無人便對著門輕輕叩三聲,只聽一聲“吱呀”,有人從里面把門打開。
“大人,您來了。”
黑衣人淡淡應聲,抬步進去。
門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因為周圍有百姓的住所,路上還有打更的經過,他們沒有點燈,怕被人發現。
兩人摸黑往里走,穿過一個小門,走進一間屋子。從墻上找出開關,一打開,里面有個過道,這時候他們才點燈,沿著過道一直走,來到一扇門前,把門打開,一個樓梯口出現在眼前,從樓梯口一路下去,過個拐角,眼前一片亮堂。
有三個男子站在一個大箱子旁邊,見黑衣人過來忙施禮。黑衣人擺手,走到箱子前命他們打開。
“這是新造的一批,鋒利得很。”其中一個人說道。
黑衣人點點頭。
箱子里是數根長槍,被光一照發著亮光,刺得人眼睛疼。黑衣人拿起一根長槍,撫摸了幾下,突然揮舞起來一下刺穿了旁邊一根柱子。
他點頭:“不錯,不錯。”
“這一段時間,他們越做越熟練了。”一個男子賠笑道。
黑衣人把長槍放回去,看著他們說道:“近日小心些,有人來賀州,做事必須得謹慎。城外的我們管不著,但這里的東西得好好藏著,莫不能被發現了。”
“是,大人。”幾個男子齊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