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大爺被打得頭破血流,要不是請來的大夫妙手回春,估計就活不下來了。
錢老爺氣得食不下咽,成日守在床前,看到自己兒子慘不忍睹的模樣,眼冒淚花,時不時擦一下眼淚,再嘆一聲“造孽啊”。
“老爺,歐陽大夫來換藥了。”錢家的管家在門外稟報。
“快快請進來!”錢老爺說道,被下人攙扶著起身。
歐陽大夫一身白衣,溫潤飄逸,一進屋整間屋子都亮堂了不少,錢老爺先施了一禮,表示謝意:“多虧了歐陽大夫救我家大郎……要不然,他哪里還有如今……哎!”
“錢老爺不必多禮。”歐陽大夫說道,“錢大爺此次飛來橫禍,歐陽聽了也十分不忍,您放心,歐陽一定盡心盡力,讓錢大爺早日好起來。”
“多謝,多謝!”錢老爺眼淚汪汪,看著床上的人抹眼睛說道,“請歐陽大夫看看吧,大郎都昏睡了兩日了,為何還未醒?”
“傷得太重。”歐陽大夫嘆了聲,走到床前,看到錢大爺被白布包裹著的臉,無奈搖頭,“聽說那打人的人只是為了泄憤,可打哪里不好,非要打大爺的頭,要知道,頭是最打不得的……若是傷得再重一些,那歐陽也無力回天了。”
錢老爺一聽,又要哭了。一邊哭一邊罵道,“郭家小兒心腸狠毒啊,我家大郎又沒有得罪他,哪里來的仇恨?他說是覺得大郎太招搖,可這城里招搖的也不只是大郎啊……他分明是替人出頭故意為之啊!”
歐陽大夫沒有再說話,坐在床沿上,示意錢家下人幫他拖著錢大爺的頭,他把裹得嚴實的白布一點一點地拆開,露出錢大爺大刺刺的傷口。
錢老爺看到實在不忍心,又罵了幾句郭大力,再哭訴自己可憐的孩子。
“郭家小兒,我非饒不了他!”
歐陽大夫把白布拆了,重新給錢大爺的傷口上藥,大概是感覺到痛了,錢大爺動了下手,輕微叫了句,歐陽大夫一聽,上藥更小心了些。
總算把傷口處理完重新包好,歐陽大夫收拾東西起身,錢老爺再次施禮。
“莫要再謝。”歐陽大夫抬手說道,想了想,他覺得有件事需要跟錢老爺說一下,“大爺的性命是無礙了,但這傷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說不定日后頭上的傷還會復發。”
“歐陽大夫,您可要幫大郎啊!”聽說傷口會復發,錢老爺立馬急了,“大郎已經夠可憐了,被打成這樣……”
歐陽大夫示意他稍安勿躁:“歐陽的意思是,讓大爺莫要再喝酒了。酒會刺激傷口,傷就更不容易好。”
錢老爺感激點頭,一顆心重重地落了地。
把人送走后,管家回到錢老爺身邊,垂眸說道:“老爺,大爺的事……”
“你不說我也知道。”錢老爺擰著眉,眼睛看向門口,有些怨恨,“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郭大力背后是兵防營……”
“不,是段守毅,不是兵防營,兵防營已經不在段守毅的手上,如今兵防營真正管事的是段添,段守毅大概也沒想到,自己被架空了。”錢老爺冷冷地笑,“是他寒了那母子倆的心,段添能成今日這般,全都拜他所賜。”
段守毅曾經冷落發妻偏寵小妾在錦州早已不是秘密,只是因為他的身份,百姓們不敢多談,怕惹上是非,而如今段添握有實權,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等著看段守毅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