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奇山位于荊州和皖州交接地帶,山上草木豐茂,樹木繁盛,一眼望不到盡頭。
越往上走白霧繚繞,朦朦朧朧的林間清幽寂靜。
“老大,您說他們今日會來嗎?”聞風躲在草叢里低聲詢問。他穿著黑衣,隱在叢間,只露出一雙亮澤的眼睛。
“會。”趙隨安趴在他旁邊,眼神盯著不遠處被煙霧環繞的小路。
“上次吃了虧,府衙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躲在一邊的喪膽手舉枯葉擋住自己的臉,“今日起了大霧,他們定會趁此機會出手。”
“這霧確實很大,我都看不清楚路。”聞風看著前方,眨了眨眼,笑問,“這么久還沒來,他們會不會迷路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喪膽說道。
一群人埋伏了許久,還沒見到人影,趙隨安皺了皺眉,心想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
“我去看看。”他說道,從草叢中間起身,半人高的草葉密密麻麻,纏繞在他的身上。
聞風點點頭,囑咐了一句:“老大,小心些。”
趙隨安“嗯”了聲,轉眼消失在叢間。
喪膽移到聞風旁邊,挨他挨得緊緊的,一雙眼明亮又好奇。
“哎,聞風,上次那個大人后來怎么樣了?”他說道,“我只顧著打人了,忘了他的存在……他是如何逃脫的?”
聞風看了他一眼:“就那樣啊,我們在跟那群人打斗,老大過去讓他們先離開。”
“聽說是位大官,嘖嘖,大官也會被人抓殺嗎?”
“得罪了人,不就會有性命之憂。老大說了,是荊州府衙的人做的,他們想讓那位大人死在這里。”
“荊州府衙向來和魏宿一條心,看來是魏宿指使的。哼,我們的地盤可不能發生這種事。”
“這不就是了。”聞風抓了跟擋住他視線的草,“老大說了,那位大人很重要,不能死。”
“是不能死,他死了,就是我們的不是了。”喪膽說道,撇撇嘴,“府衙就會污蔑我們,說是我們做的手腳,那群人最是狡詐。”
正這時,不遠處傳來輕微動靜,聞風神色緊繃起來,輕輕扯了扯喪膽,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喪膽點點頭,手撥著眼前的野草,靜靜地透過白霧觀察前方。
又過了一會兒,對面有幾個人在說話了。
“娘的,什么鬼地方,看都看不清楚,還怎么找人?”為首之人一身黑衣罵罵咧咧說道。
“我們看不清楚,他們難道就看得清楚了?”
“那群山匪厲害著呢,不要小瞧了他們。”
“童將軍,您是被知府大人罵怕了?”這人大概是和童將軍關系不錯,話語里盡是調侃的意味,“聽說昨日知府大人又找到您,還說要是我們抓不到人,就一個個都給趕出府衙。”
“誰怕他!那個陰險之人!我才不怕他!”童陸哼聲表示自己的不屑,他向來看不起欒平,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比不了表哥自己萬玉。
“將軍!前……前面好像有……有人影。”
童陸定睛一看,只見前方叢間突然蹭出來幾個人,手握著大刀,正不疾不徐往這邊走來。他“嚇”了聲,拍拍自己心口,“神出鬼沒的,要嚇死人啊!”
“就是要嚇死你!”喪膽話語威脅,“好好的待在府衙不好,偏要找我們的不痛快,你們是不是嫌自己活的不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