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守毅為了給自己小兒子鋪路,特意給賀州總督府去了封信,說自己準備讓段鴻在兵防營任個職位,希望總督多照顧照顧,順便把定國公世子可能在西部的消息送了過去。
不到一日,魏宿便回了信,只字未提段鴻這點小事,而把段守毅罵了一頓,怪罪他定國公世子在西部的事為何不早說。
段守毅覺得冤,他是一直想說的,但這些日子總是平白無故多了很多麻煩,他一時沒顧上就忘了,這次還是想著要控訴錦州府衙的不是才想起來的。
他立馬派了心腹親自去賀州說明情況,而對于段鴻的事,他只當魏總督默認了。他覺得,把事情跟魏總督說了,那他就能關明正大地提拔自己小兒子了。于是,他馬上就召集營里士卒,宣布段鴻是兵防營的副將。
此舉讓心本就不在他身上的士卒們又對他多了幾分厭惡和不屑,有人干脆直接站了出來挑明:“將軍,這副將不是說做就能做的,郭副將做校尉這么多年才升了副將,您兒子又如何能一步登天做副將?且即使可以,也該是大公子任職,小公子怎么能……”
“閉嘴!”段守毅呵斥他,“兵防營到底誰做主!這件事魏總督都沒說什么,還輪得到你來說?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質疑本將軍?”
他抬手,“來人,把他拖下來,不聽本將軍的命令,軍規處置!”
立馬就有幾個逢迎段守毅的士卒把人拖下去杖責,其余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當然,也有人還是不服氣,說道:“將軍,您要怎么安排屬下們也管不著,但這件事,得跟大公子商量一下吧,大公子畢竟……”
“別提他,他這不忠不孝的逆子,連本將軍這個父親都不放在眼里,本將軍何須要顧及他的臉面!”段守毅罵得口水直噴,他的頭上還纏著白布,但這不能讓他的怒火消減,他只要聽到段添這個名字,就高興不起來。這逆子,生來就是污忤逆他的,不要也罷!
“就這樣說,今日本將軍不是來詢問你們意見的,而且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別認錯了主子!”段守毅惡狠狠地警告了幾句,被人扶著離開了。
……
賀州。
聽完跪著的人稟報后,魏宿忍不住一拳捶在桌上:“定國公世子竟然來了西部,他想來做什么?他想分一杯羹?他們定國公府已經得了南蠻,還想要插手西部不成!”
郭明義說道:“得讓段守毅趕緊去查,定國公世子在什么地方。”
“聽清楚了嗎?趕緊讓段守毅那個蠢貨去找人!”魏宿對著前來稟報的人罵道。
那人連聲應是,但卻被嚇得站都站不起來,后來還是郭明義命人把他帶出去的。
“周云貞蹤跡不定,本督心始終難安,如今,我們該怎么做?”魏宿有些煩躁地扶額,“這個定國公世子可不容小覷,連太子都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萬一被他發現,那就麻煩大了。”
郭明義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一個念頭浮上心頭,他說道:“可能,他已經知道了。”
“什么?”魏宿心驚膽戰,“你是說,他已經到賀州來了?”
他想了想,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時候永輝堂的事?是不是那三個男子其中一個?”
“這不好說,屬下也只是猜測。”郭明義垂眸說道,“不過,既然他在西部,就有可能到賀州來,我們不得不防。”
他壓低聲音,“該催一催下面的人了,如今情況有變,我們該早點動手了。”
魏宿沉吟片刻,拍定主意:“好!早點動手也好,免得夜長夢多!郭都尉,你告訴那人,千萬別忘了他的承諾!”
“是。”郭明義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