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心嘿嘿地笑,心里琢磨著,該到哪里去搞一盤石磨回來。
她可不信真做了豆腐出來,老太太會不吃。
李云心之所以有這個閑心琢磨做豆腐,還是因為于青梅帶來的好消息。
于青梅不只第一時間辦妥了給李希賢求薦書的事兒,還在半個月之前,就把開鋪子的事兒,張羅得七七八八了。
昨個兒,于青梅剛剛給李云心送來了請柬。
下個月初八,于青梅開的糖鋪子,就要正式開張了。
而跟著這張大紅燙金請柬一塊兒送來的,是一張面值十兩的銀票。
原本,李云心雖然跟于青梅簽了契書,但她最為滿意的,一個是那封于老爺的親筆信,另一個則是當場給付的那張一百兩的銀票。
俗話說,落袋為安。
沒到手的錢,永遠都不能當做是自己的。
至于后續的那些銀子,李云心一開始就沒指望真的能兌現。
她信任于青梅。
但她不覺得有這么大的利潤,于家別的人,會不動心。
可于青梅竟然百分百信守了承諾……
李云心自然更開心了。
這就是說,不僅于青梅值得深交,就連整個于家眾人,也多半都是比較靠譜的。
鋪子就要開張、銀子已然到手,喬細妹買了驢子,恰好又趕上行知書院放了假……可謂喜上加喜。
心情一好,自然就要琢磨吃的了。
豆腐能做的花樣不少。
本地的豆腐,李云心已經吃過幾回。
只不知是配方的緣故、還是水土的原因,總覺得沒有上輩子吃過的那般可口。
說不定,自己也可以把這豆腐改良一下。
……
數日后,老李家的院子里,支起來一盤碩大的石磨。
那頭自打被買到家,就被全家人呵護疼愛的小毛驢,也被拴在了石磨邊兒上,蒙上了眼睛,兢兢業業地磨起了豆子。
老李家的豆腐坊,前期修整房屋、起灶臺、買石磨,一項一項的投入,花了不少銀錢。
如果把驢子的價格也算上,已經陸陸續續,花了攏共快十兩銀子了。
“這得要什么時候,才能回本兒喲!”莊四嬸兒感嘆道。
“可不是咋滴!聽說這事兒啊,還是四房那個黃毛丫頭李云心的主意呢!也不知那丫頭到底給喬細妹吃了什么**湯,竟然這樣寵著她,慣著她!”
彭金鎖的娘忍不住咂咂嘴,嘆道:
“你說說喬細妹到底是咋想滴?平時瞅著挺精明一個人兒,咋老是犯糊涂涅?她咋就硬是舍得任心姐兒那樣大一個小丫頭,拿著白花花的銀子往水里扔?
這銀子扔的,連個響兒都聽不著!她就不心疼?”
“我聽說是因為那小丫頭,把于老爺家的小小姐奉承得好。
這豆腐方子原本就是于家的,那小丫頭厚著臉皮討了來了!
要不,那小丫頭二上安排這么大的事兒,喬細妹那個厲害人兒,怎么可能聽哪!”
……
村里這樣議論的聲音,一波接著一波,老李家人都聽到了。
喬細妹和李云心,自然也聽到了。
但兩人都沒有在意。
喬細妹之所以同意李云心這樣隨心所欲地折騰,是因為心里有底。
李云心已經試著做過一回豆腐了。
全家人都吃了,都覺得好。
就連做飯的手藝最潮的聶氏,拿了李云心做的豆腐,燉了一盆菘菜出來,一家子都吃得舔嘴抹舌的,竟然沒一個人說不好吃的。
這就是最強力的背書呀!
要不是有這個最有利的證據擱那兒擺著,喬細妹哪兒敢這么往里投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