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受此羞辱,當即氣得哇哇大叫,拂袖而去。
沈嬴氣跑了胡越,轉眼間,就利利索索地安排仆役清理了那一片狼藉,重新擺了桌子,上了熱氣騰騰的新酒菜,笑意盈盈、溫婉大方地招呼大家慢用。
至于那被她一鞭子抽飛的美人兒,自然有仆役第一時間把她堵住嘴、拖下去,塞給人牙子,干脆利落地發賣出去。
除了于知南,在場的眾將,幾乎都驚呆了。
頭一次見到女人吃醋吃得這么光明正大!
頭一回見到這種說動手就動手的風格!
頭一回看到比川劇還快的變臉!
眾人再度看向于知南的眼神兒,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縷同情……
蕭冷月對這事兒,迄今依然記憶猶新。
王涓跟他進讒言,說于知南與他們不是一條心,本來蕭冷月是有幾分信了的。
然而,于知南只委委屈屈地提了提“家有悍妻”,蕭冷月就忍不住一下子想起了那段鮮活的記憶。
自然也就信了于知南的苦衷,將他放了過去。
然而,王涓卻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他數次在蕭冷月面前挑撥離間,讓蕭冷月產生對于知南的懷疑和忌憚。
蕭冷月的耳朵根子不算軟,但于知南遲遲不肯交出手中的兵權,不管他暗示得多么明確,于知南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地各種推脫。
蕭冷月失去了耐心。
干脆派了被沈嬴羞辱過的胡越和一直試圖扳倒于知南的王涓兩人,帶著自己的部曲,來找于知南的麻煩。
若是能趁夜將于知南一家子斬盡殺絕,第二天只要推到匪類身上,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拿過于知南手上的兵權了。
但這種法子,畢竟容易讓三軍將士兔死狐悲。
所以這個事兒,蕭冷月只能下口令給自己的心腹,甚至連這口令,都只能是暗示,而不敢明說。
王涓和胡越卻覺得,自己盼望這個機會,已經盼望了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們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天竟然真的會到來。
然而,站到了那富商的園子外頭,王涓和胡越就覺得,真是天助我也!
若是于知南住在軍帳之中,大家伙兒還得顧忌著軍中的其他勢力,不敢放首施為。
然而誰讓于知南自己找死,竟然貪圖享受,住進了這商人蓋的園子呢!
這樣的地方,別說自己帶來了從蕭冷月的親兵之中,優中選優,精挑細選出來的五百精兵。
就算是只帶了五十個家丁中的好手,都夠將這里踏平十個來回的了!
王涓派了個小兵去叫門,只說有緊急軍情,要請于將軍回營。
然而,一般人家的門,只要有人深夜來敲,起碼看門的門房,會打開門看一眼吧。
只要有人打開門,王涓就會讓手下這些精兵徑直沖進去。
誰知,小兵敲門敲了半晌,門都要被敲破了,卻始終無人應答。
院子里一直安安靜靜的,也沒有走動的聲音。
王涓生性多疑,見此情景,忍不住起了疑心,一臉懷疑地看向胡越。
莫非,這個家伙表面上跟于知南不和,實際上卻是他的死黨。
已經事先偷偷給于知南通風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