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嬴在打造全新的情報系統。
她已經派出心腹,接掌了整個荊昌郡的全部酒樓、茶館、秦樓楚館,但凡能夠探聽消息的產業,她都安插上了自己人。
……
豫中郡。
中秋之夜,人人都在賞月、賞花、飲茶、飲酒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合家團聚的時候,只有蕭冷月和楚軼,還在隱姓埋名,躲躲藏藏,藏身于一個簡陋狹窄的破敗小院子里,過著老鼠一般的生活。
楚軼的身子骨到底還是太弱了些。
又因為對蕭冷月的失望,和一路上的折磨與虐待,她病倒了。
昏迷,高燒,但即使在夢中,她的神情都是緊繃的,雙眉蹙在一起,牙關咬得緊緊的,連句夢話都不說。
蕭冷月每次看著楚軼那張跟楚軒很相似的臉,就忍不住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既然有了蕭冷月,為何要有楚軒?有了楚軒,又為何要有蕭冷月?
自己明明出身高貴,到底哪里不如他一個破落戶?
為什么那些人,都愿意追隨他楚軒,而愿意追隨自己的人,又為什么就那么少?
蕭冷月這些日子也瘦了,瘦的厲害。自打知道自己那個忠心耿耿的手下被刺殺之后,他的鬢角還有了許多白發。
即使那些熟悉他的人,這時候如果見到他,怕是也不敢第一時間就認定他就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靖南王蕭冷月。
蕭冷月再一次看向全身上下都被綁得像只粽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楚軼。
自己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她害的!
要不是她那個哥哥太招人恨,自己又怎么會淪落至此?!
蕭冷月拿起了刀,將刀刃懸在楚軼的勃頸上方。
現在只要這一刀下去,就可以輕輕松松地切下她的頭。她的血會噴濺出來,熱乎乎地,灑遍這張簡陋的竹床。
蕭冷月用頑強的意志移開了刀刃,也挪開了目光。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死了。
得讓她活著。
讓她看著她那個招人恨的哥哥一敗涂地,尸身被人掛在城門上,被風吹雨打,爛了臭了都沒人收尸,最后變成一具骨頭架子。
得讓她知道,她是他們楚家最后一個活著的人。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去死!
蕭冷月就靠著這種刻骨的恨意,把刀刃挪開了。
楚軼其實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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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燒的人,其實很難睡得安穩。
她看了一眼蕭冷月的刀刃和他緊緊地攥著刀柄、迸出青筋的手,又閉上了眼睛,欣然等待死亡的來臨。
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大的恨意。
明明是他先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哥哥的。
哥哥信任他,重用他,他回報給哥哥的,卻只有背叛!
他到底哪來的臉?
楚軼的呼吸粗重了些,蕭冷月立刻就察覺了。
他再次將刀刃架在了楚軼的脖子上:
“你醒了?你想不想去見你哥哥?”
楚軼的臉色蒼白憔悴,笑容卻溫柔可親:
“你知道我哥哥沒死的時候,是不是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