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說,這位裴兄,對每件事,的確是有著比較精準的洞察力和理解力。
可是,單沖著人家不避嚴寒千里迢迢來這邊尋藥的份上,不給點小提示,也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想了想,上官瓊還是笑道:
“裴兄何必如此的悲觀。依兄弟愚見,此事也并非是完全沒有方向。想那上官府的小姐,既貴為將軍之女,家里必定是銀錢豐足生活優渥。這平時再怎樣,她也必定是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的。據說,這位小姐自幼身體康健,只不過是這兩年,才突然的臥病在床。這么年輕又是嬌養著的一個小女娃,突然染恙,如非意外,那只能是……”
“中毒?”
沒等上官瓊開口,裴志剛一下就脫口而出,輕聲的吐出了兩個字。
上官瓊輕笑著搖了搖頭:
“既無實證,此等話語,萬不可隨便亂說。只是,裴兄你看,此一節,算不算得了此番采買藥材的一個方向呢?”
眼神一亮,裴志剛朝著上官瓊深深的一揖:
“李兄高見,志剛深深的佩服了。”
“哪里,哪里。”上官瓊微笑著還施一禮:
“一點淺見,本就算不得什么。那里比得上裴兄堅毅果敢,敢做敢當。似裴兄這等聰慧果斷之人,論理說,應該配得上上官府里的那位命運多舛的小小姐的。”
裴志剛又是哈哈一笑:
“多謝李兄吉言。只是,競賣會尚未開始,離達成目標只怕還遠得很哩。李兄,咱們一起努力,共勉,共勉可好?”
“那是自然的。裴兄所言極是。”
不覺間,一條胳膊很是親眤的摟住上官瓊的肩,一個熟悉的溫厚的聲音很是自然的應道。
上官瓊微微的皺了皺眉。
又是金鐘意,那個無處不在時時刻刻總愛粘在身后的金鐘意!
下意識的聳了聳肩,想要甩掉那條有些過分親密的胳膊,不想,那支惹人煩的胳膊反而是摟得更緊了一些:
“阿英啊,你只顧跑來跟裴兄說話,都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搭理人家。不過,你不是說,想要拍點好東西回去嗎?怎么現在又不經心了呢?別只顧著聊天了,你看那邊的拍賣會,都已經快開始了啦!趕緊的一起回座子那邊去吧,老在這邊,耽誤了人家裴兄的正事,可就不好了。”
一大篇話,倒也說得理直氣壯。
礙著剛認識的新朋友在場,上官瓊倒也沒好意思發脾氣,只能生生的忍著,跟裴志剛揮手告別之后,乖乖的往回走。
只是,在四顧無人注意時,上官瓊悄悄伸出一只閑著的手,只尋了個易上手的地方,用盡全力狠掐了一把。
耳邊即刻傳來吃痛的抽氣聲。
抽回手臂,上官瓊姿勢不變的繼續向前走著,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一個兩個的,叫你編,叫你裝!
老是不出手,還當老娘恁般忠厚恁般好欺負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