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上官瓊臉皮較厚,也不由得暗搓搓的老臉一紅。
“阿英啊,稍后,我可以拉你一段的。”
脾氣極好的金鐘意,很是寬厚的及時解圍道。
“可是,齊伯啊,我看那個山頂,離我們好像一點也不遠啊……”
上官瓊猶有些不服氣的咕噥了一句。
“望山跑死馬。這個道理你不懂嗎,姑娘?”齊伯又悠篤篤的遞過來一句。
“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阿英啊,你把棍子那頭遞過來,我拉著你好了。”
金鐘意站起身,忍著笑,溫和的吩咐道。
……
越往上走,這山路就越來越難走。
先不說這上山的坡度漸漸的變陡了很多,這腳下所踩著的地,也變得滑溜了好多。有好幾次,要不是金鐘意拉著,上官瓊都差點要滑下那個陡坡了。
齊伯的臉上,也少了些先前的輕松之色,多了幾份凝重。
“姑娘啊,你跟你家相公兩個,走這段山路可千萬要留點神,小心點了。這里山路崎嶇人跡罕至不說,這腳底下,可都是積年陳冰啊,一不小心就能滑倒人的。你們兩個,腳底下千萬要踩穩的。”
“這鞋底下,也要有那種小釘子就好了。”
上官瓊又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要說好走,還是那種軍靴穿起來穩當一些。”齊伯笑咪咪的應道:“這山路不平,磕磕碰碰的,那里比得上在平地上走路利索。”
“老人家,這條山路,你一定是走過許多回了吧?看你臉不紅氣不喘的,好多棒小伙都不一定能趕得上您!”
拉著上官瓊,金鐘意很難得的開了口。
“那可不!”齊伯傲然答道:
“這條路,我老人家一年最少要走上十來趟的。一年春夏秋三季,只要有空就上山,采了草藥拿過去賣。除了日常用度,我總還要攢下過冬的錢糧。有時,就算是想偷偷懶,算一算開支帳,終究還是不敢的。這條山路,雖說是被雪蓋著,但那里有個坡那里有個溝,我老人家閉上眼睛都能夠記得。要不然,這大雪天里,我老人家敢領著你們往山上跑呢。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頭子的生計,可全著落在這山里呢。”
“那個鷹嘴崖,又在這山上的什么地方呢?我看這山上,除了些樹木,全都是厚厚的雪呀。這四周圓圓的,平平的,沒看見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呀。”
聽著他們兩個說話,上官瓊似乎也忘掉了腿腳疼,一下子生出了許多談興。
“鷹嘴崖?早著呢!”
齊伯有些不屑的說道:“咱們須得是先爬上山頂,在山頂的山神廟內歇上一夜,養點元氣,明天接著爬。鷹嘴崖,就在山頂右側,一個比較陡比較難爬的山坡的背面。”
“啊,先不談采藥,這僅僅是爬山,居然有這么復雜呀?”
牽著金鐘意的衣袖,上官瓊有些茫茫然的看著四處飛舞著鵝毛大雪,被雪壓彎了的松枝,以及根本看不出來的積滿了雪的山路,慨嘆了一聲,終于生出了幾分的茫然。
“要不然,你以為,那些草藥為什么能賣那么貴呀!”
齊伯沒好氣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