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上官瓊才舉了舉面前的酒碗,誠心誠意的說道:
“秦榮哥哥,今兒喝酒,認真喝輸了的,本應該是區區在下。兄長既然約了明日再喝,兄弟又怎敢不來?!明天此時,李英再過來陪兄長喝酒便是!”
一氣喝了酒碗里的酒,上官瓊與秦榮相視一笑,各自都覺得,彼此親近了許多。
……
初冬里的梁城,氣溫驟降了許多。
一場薄薄的初雪之后,路上的行人們,各自都換上了冬衣冬帽,走在路上,皆是一掃往日的輕松閑散,一個個的,都變得行色匆匆了起來。
隨著一個一個的超強冷空氣而來的,是整個梁城人的一種極度不安極度焦慮的氛圍。
城里的人,都在私底下悄悄的傳言,傳言說,這上官將軍府最小的女兒上官將軍夫婦愛若掌珠的幺女,好像是病得快要不行了。
自今年入秋以來,有來自整個大陸四面八方的年經醫者,都紛紛趕來,為莫名染恙臥床不起的上官小小姐診病。
每一個醫者,都是帶著大量的醫案醫書以及藥材而來,寫出了無數個方子,推演了無數個發病的緣由,然后,又各自熬出了無數碗的湯藥。
可憐的上官小小姐,像只試藥的小白鼠一般,在喂下無數碗湯藥之后,非但是沒有醒轉沒有康復,一張小臉,臉色變得越發的暗黃了,黃得像一張紙一般。而整個人的生機,則是變得一天比一天的黯淡了起來。
這讓精研脈相的醫士們抓狂。
這也讓敬重上官將軍的全體梁城民眾抓狂。
這更讓每天衣不解帶目不交睫的照看上官笙的上官夫人內心極度的抓狂。
這一天,守在上官笙的房中,緊握著阿笙微涼的小手獨自垂淚的上官夫人,正坐在那邊發悶氣苦,忽看見丫環杏兒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嘴里有些語無倫次的喊道:
“夫人,夫人,來了,來了!”
“你這奴才,好好的又發什么瘋,竟然連話都不會說了么?!什么來了來了,你倒是說清楚,到底是誰來了?!”
上官夫人皺起眉,很是不悅的輕斥道。
“夫人,是表少爺,表少爺從北邊來了還帶了大約有幾百斤的藥材過來了,說是要給小姐瞧毛病的。表少爺自幼學醫,這一回,咱們小小姐應該是有救了!”
喘了一口粗氣,杏兒一口氣劈哩啪啦說了一大串。
上官夫人這才笑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表少爺來了,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請!請表少爺先來阿笙這邊瞧瞧!”
又喘了口粗氣,杏兒接著說道:
“表少爺差人過來說,他在外面有點事,隨后就到。我是說,夫人,外面還來了個小公子,他說,他能治好小小姐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