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們兩個,看上去像是醉了?”
坐在一旁默默的喝湯的阿笙,安安靜靜的開口問道。
“誰喝醉了?我嗎?我可沒有醉,來來來,咱們接著喝,一起痛飲三百杯!”秦榮抬起頭,用力的睜開眼,有些口齒不清的大聲宣講道。
上官瓊苦笑著,正待開口,卻發現,那位號稱很難喝醉的金不換,瞇著眼睛,低聲的咕噥了一聲之后,整個身子往寬椅里一仰,很是干脆的仰面睡著了。
“秦兄,你自然是沒有喝醉的。秦兄的酒量,一般人,還真就是比不了的。”上官瓊好言好語低聲下氣的哄道:“可是人家金兄,眼下己經喝得差不多了,哪,你看,人家都已經睡著了。為了金兄的身體健康考慮,咱今兒姑且先散了,把金兄先送回去歇著?那三百杯且先記下,等過了這一陣子,咱們再接著喝?”
“那是。”
得著肯定的答復,秦榮的那張秀氣的娃娃臉上,隱有得意之色,繼而慨而又慷的仗義直言道:
“同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這一起喝酒不小心喝高了么,咱們幾個,幫忙照顧照顧他的肉身,原本是理所應當的。好了,金兄,她們兩個都是弱質女子,自然扛不動你也。金兄莫慌,秦榮來也!”
晃著腦袋說了那么一大堆,秦榮復又晃晃悠悠的上前,對著金不換俯下身子,伸出雙臂,欲將其拎起,負于其肩直接扛走。
奈何,理想總是豐滿,現實常常骨感。
就在秦榮低頭欲當扛人苦力之際,其腹中的過多過濃過量了的酒漿,早己經勢不可擋的自其口中決堤而出。只聽得“哇”的一聲,一股子氣味難聞的液態濁物,一下子糊了金不換一身外加一臉。
原本是默然酣眠著的金不換,頓時就像彈簧似的猛然彈跳了起來。嘴里還殺氣騰騰的痛罵道:
“哪個夭壽,臟了老子一身一臉!待老子拿刀劈了那只到處亂飄屎尿的腚!”
他這么一罵,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吃了一嚇,個個都僵直站著呆若木雞。可是,等他們看清金不換的慘狀時,又都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笑歸笑,作為東道主的上官瓊可不敢怠慢。趕緊的喚人打水給金不換清洗,又勸金不換脫了那件中規中矩的黑色企鵝外袍,喝令底下人趕緊的拿出去清洗。
擦干凈臉,身上只穿著一套白色里衣的金不換,余怒未消,嘴里還在不住口的罵道:
“沒那個能耐,就別去充什么大尾巴狼,這好端端的,糟蹋別人做什么?!可憐我那身新褂子,蘇繡杭綢,今兒才剛上身,統共才穿了幾個時辰呢,這下可好,一下子給這個渾蛋給哇哇得糟踏掉了!沒天理呀,沒天理!”
“金兄莫急,回頭叫我娘給你再置辦一套,保準不會比這個差的!”
上官瓊見狀,趕緊的在一邊打著圓場。
“就算是再置辦一套,跟我這個能比么……”
金不換一拂衣袖,滿面不悅的直接走了。
只留下終于醒了酒的秦榮,獨自縮在包廂角落里,大睜著眼睛,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