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塊山崖嘩啦一聲掉了下來,隨之掉下來的,還有阿史那那個穿著黑色短打衣服的瘦削的身子。
上官瓊手中的短刀立時換了方向,立時向那個身穿黑色短打衣服的身子狠搠了過去。
因在半空中,阿史那抽身不及,只能將身子陡然的彎曲了一下。
即便是如此,上官瓊的護身寶刀還是在阿史那的腰間劃拉了一下,除了劃落下一塊小小的黑色袍角之外,刀尖上,居然也淺淺的留下了一道血痕。
這一切,讓剛剛飄落回山路上的阿史那臉上的戾氣更濃。
“小輩敢爾!三招己過,這一回,理應是輪到老夫出手了!”
不容上官瓊開口,阿史那先是輕飄飄的拍出一掌。
掌風之下,上官瓊只覺得有一股大力鋪天蓋地的朝著她猛壓了而來。一時間,只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個人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隨意的丟進一只無色透明的玻璃瓶子里一般,而阿史那的那只手,就像是瓶子上嚴絲合縫的塞子一般,一點一點的,硬生生的往下不住的擠壓著。
起先,上官瓊還仗著體內的一股子勁氣,狠命的站著,硬生生的撐著。
可是,越往后,壓力越大。
上官瓊只覺得,她通身的骨骼,都被這掌風擠得生痛,一顆心,也由于這重壓跳得飛快,都被擠得快要從腔子里蹦出來了。
喉嚨里一甜,上官瓊“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區區的煉氣七級而己,也敢在老夫面前顯擺!老夫可早已經是筑基初期了!”
冷哼了一聲,阿史那滿是輕蔑的說道。
掌內勁風一吐,上官瓊小小的細弱的身子,立即給甩到堅硬的山崖之上,然后又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像個破舊的布娃娃一般趴在地上,上官瓊只覺得她的后背,無一處不在痛,火辣辣的鉆心的痛。
抬起眼,一雙穿著油毛氈子靴子的腳,很傲慢的停在她的腦殼前。
咬咬牙,上官瓊慢吞吞的站起來,卻又看見阿史那滿是譏嘲的眼:
“上官小子,一招之敵而己,可還敢再戰?!”
上官瓊仰起頭,舉袖擦干凈嘴角的血痕,開始笑,無聲的笑:
“一招之敵?晚輩的功力雖不如你,可是,晚輩相信,十招之內,晚輩未必會輸!”
“口氣不小哇!”阿史那又狂笑了起來,得意洋洋的狂笑:“十招之內,你若不輸,老頭子就立刻放你等過去,絕不多言!不然的話……”
“十招是嗎?”上官瓊眼睛一亮,所有的精神力頓時爆漲了起來:“那好,前輩小心了,第一招來也!”
抬起護身寶刀,上官瓊眼明手疾毫不客氣的先是砍出了一刀。
既然,挺過十招不輸,便可救了跟著自己的這一眾兵將,從理論上來說,應該也不是多難的事,只需努力的拚一把即可。
這么劃算的買賣,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拼上一次?!
至于那些林下君子謙謙之風么,那固然是該有的,只是,不該在此時,此地。
還是讓它們暫時的緩一緩,放一放吧。
所以,不待阿史那反應過來,上官瓊又飛快砍出一刀,嘴里還大聲吆喝道:
“第二刀!你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