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間,滿身傷痛的上官瓊一時變招不及,蓄滿勁氣的護身短刀,只是輕飄飄的在阿史那的肩上劃過淺淺的一絲。
但哪怕就算是這淺淺的一絲,亦是在阿史那的黑色緊色衣上成功的剖出一條狹長的布條條,在滿是山風習習的山路上,直接搖曳成了瑟瑟飄揚的一面小黑旗。
伸手撫了撫無端裸在空氣中的肩上的肌膚,阿史那終于又勃然大怒了起來:
“上官小子,你著實也太放肆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就永遠不能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絮叨叨的念完屬于他的江湖切口,直接又重重的一揮衣袖。
于是乎,不甚名貴但頗為抗打耐摔的瓊牌青花碎瓷美人燈,再一次又高又遠的飛了出去。
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的,終于完成了一個更高更長的飛行軌跡之后,上官瓊又重重的給摔落在地上。
甫一落地,上官瓊頭一歪,就吐出了大大的一口血。
想要掙扎著爬起來,卻發現,剛剛著地的那一側身子,己經給摔得痛得幾乎失去了知覺,壓根就動不了了。
而自己的左手上,依舊是牢牢的抓住了她的那把護身短刀。
“上官小子,這飛來飛去的滋味如何呀?還夠刺激吧?”
阿史那的可惡的聲音,又遠遠的傳了過來。
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吐出嘴里的污血,上官瓊努力的伸出唯一能動的那只手,對著阿史那比了個大大的V字。
“第十一招。”她的聲音,虛弱得像一只在草地上幽幽哀鳴著蟬。
“前輩成名己久,料想,必不會失信于吾等小輩。”怕阿史那突然忘了他起先的承諾,上官瓊特特的又開口補充了一句。
張了張嘴巴,阿史那馬上嚴正聲明道:
“我老頭子,從來都是一口唾沫一顆釘,從沒有說話不算話這樣的事。上官小子,這次算你運道好,讓你僥幸鉆了個空子,這么多人的命,就算是被你給救下了。只是上官小子,下次再遇上,你就未必能有這么好的運氣咯。今兒暫且先放你一回吧。走咯!”
拂了拂衣襟,阿史那躍上山崖,幾個起落間,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一旁,早有許多被嚇傻了的兵士,如夢初醒般的醒了過來,趕緊的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扶起了上官瓊。
“蠢材!”早就趕過來的秦榮,開口大聲的罵了起來:“瓊兒都摔成這樣了,估計骨頭都折了好幾根了。她這個樣子,怎么能走?趕緊的抬著她上馬車,讓她先好生的歇著躺著!等到了營地,叫醫官給她好好的治治!”
“沒那么嚴重吧,表哥!”上官瓊勉強的笑著,虛弱的圓說道。
“你呀,就是死要命子活受罪,明明打不過,偏偏還是要去打,明明受傷了痛得要死,偏偏還裝著個沒事人似的。老是這么繃著,累不累啊?!”
秦榮沒好氣的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