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心思可能和自己娘是一樣的。
白氏見她笑，沒好氣地道：“我跟你說真的。我是老了，可眼力勁還是有的，就你說的那個第一美人，納蘭盈歌，她對肅王有心思。肅王對她那么冷淡，她還一口一個肅王哥哥。那個納蘭敬業也是個沒眼力勁，不靠譜的。還有，那個納蘭盈歌要是找你看病，你不要幫她看。”
江千語伸手摟住自己奶奶的胳膊，笑著問道：“奶奶，你怎么知道她要找我看病啊？”
白氏拍拍她的手，“這還用問嗎，她一看就是那種病美人，常用服藥之人眼神陰郁，少了些清澈靈動。但她是個很聰明的人。她看你的眼神很羨慕，但不流露出普通女子的嫉妒，在肅王面前卻有一種想要改變自己，強顏歡笑的柔弱。還有，你可能沒發覺，她穿的衣服都與你相似。她今天穿的是一身胭脂色束身長裙，你回來那天穿的也是一身胭脂色長裙。你這丫頭凡事喜歡簡單，發型萬年不變，她比你會裝扮……”
江千語一怔，這次是真的震驚到了。
奶奶的觀察這么細致嗎？
她完全都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現在仔細回想了一下，她覺得奶奶說得挺有道理的。
她輕吸了一口氣，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奶奶，“奶奶，你好厲害。”
白氏好笑地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女為悅己者容，縱然天姿國色，也需要好好打扮，不能萬年如一，毫無變化。我孫女這么可愛，這么漂亮，可不能被那些裝模作樣的女人給下了下去。”
說著，她將小孫女拉到一旁坐下，找來梳子，散下她那一頭像黑色的錦緞一樣光滑柔軟的長發，輕輕梳理著。
江千語歪了下頭，想看看自己奶奶現在是個什么表情，怎么想到給她梳頭發了。
白氏拍了拍她腦袋，“坐正了。奶奶教你梳頭，別以為梳頭是個簡單的事。當想年，我待字閨中，光是學妝發衣著禮儀就學了一整年。我爹當年想要擺脫過去的身份，其實是希望我能嫁入官宦之家的。四書五經我也學過，女紅刺繡，琴棋書畫我當年都有所涉及……但這些都隨著我家中的變故而中斷……之前家里窮，我是從未想過有一天我的孫女會嫁入皇家，否則，我該什么都從小教你了。”
“反正你還要在家待上幾個月，我看，以后你天天空點時間出來學學好了，希望還來得及。實在不行，就請幾個老師來教你。”
說著，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語寶幾眼。
“嗯，應該來得及的。”
江千語眨了眨眼睛，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來找奶奶聊天，她不想學什么妝發禮儀啊！
琴棋書畫她很強的，真的，可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好。
等奶奶幫她弄好發型，她立即站了起來，“謝謝奶奶，您早些休息，我上樓睡覺了。”
白氏卻是一把拉住她，“來，把我剛剛給你編的發型自己弄一遍。”
說著，她迅速地散掉了她才弄好的頭發。
江千語：“……”
她剛剛光聽奶奶說話了，根本沒有看啊，她沒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