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戰峰好整以暇地道:“殺了我,半只艦隊都會給我陪葬,林玄尚也別想拿到那根元帥權杖,還有你的舅舅,就一輩子在牢里呆著吧。怎么樣,還想殺我嗎?”
林兮目光平靜如水,看不出羞惱,也看不出恐懼。在這雙眼睛中,徐戰峰什么都看不到。兩人對視了短短時刻,徐戰峰竟覺得仿佛過了幾個小時那么久!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時,房門外忽然響起嘈雜人聲,有人高呼:“林中校!你沒事吧?別怕,有我們在!”
門外徐戰峰的護衛高聲喝斥,然后就是一陣痛呼,顯示挨了揍,而且揍得不輕。
聽到外面吵鬧,徐戰峰忽然松了口氣,竟有些慶幸。
他和林兮對望一眼,松手起身。林兮也收回扣在他咽喉的手,站了起來,將領口拉好。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段成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群年輕軍官,個個滿臉通紅,雙眼全是血絲,如同發情的公牛。
徐戰峰的隨從被兩個滿身肌肉的年輕人拎在手里,如同提著一只剛出鍋的白斬***。
沖進房間之后,段成愕然發現林兮和徐戰峰好好地站著,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兮難得露出一個微笑,說:“你把我的門撞壞了。”
段成啊的一聲,臉紅得如欲滴下血來,一時不知該怎么回答,吃吃地道:“我,不,我們,就是擔心……擔心你會有什么意外,所以……”
林兮笑得更歡暢一些,道:“我知道。一會把門幫我修好。”
段成和一眾年輕軍官頓時如打了雞血一樣,轟然答應。
站在一旁的徐戰峰越看越不是味道,莫名暴怒,一把抓住段成的脖子,竟把他提在空中!段成拼命掙扎,可是完全掙不脫那只如鋼鉗般的大手。
徐戰峰盯著他的眼睛,帶著滿腔的悲憤和委屈,咬牙切齒地道:“老子才是有生命危險的那個!聽清楚了嗎?!”
咆哮之后,徐戰峰用力將段成砸在地上,心情這才稍有平復。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頭發,對林兮道:“我先走了,想想我說的話。”
他再轉頭,掃了一眼年輕軍官們,冷笑道:“因為你們,后續的物資會再少一船!自己去跟盧卻云解釋吧。”
他伸手在提著隨從的兩個軍官身上一搭,那兩個軍官頓時如遭雷擊,踉蹌退后,隨從摔在地上。
徐戰峰將他一把提起,冷道:“連十個都打不過,廢物!”
隨從不敢多話,唯唯諾諾,跟著徐戰峰身后離開。這隨從眼尖,看到徐戰峰的指尖在隱隱顫抖。
徐戰峰走得干脆,段成等一眾年輕軍官也不好阻攔,何況就算是攔也多半攔不住。在徐戰峰手下,他們都毫無還手之力。就是仗著人多勢眾齊上,也未必是對手。
如果僅僅是打不過倒也沒什么,敢不敢打和打不打得過是兩回事。但是徐戰峰臨走前扔下的那句話,要直接扣一船物資,一時鎮住了他們。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軍需物資意味著什么。要是只關系一己生死,這些年輕軍官自然就是拼了。可若是拼命會影響到戰友的生死,那他們注定會縛手縛腳,諸多顧忌。
直到徐戰峰走遠,段成等人才想起一事,剛剛徐戰峰說的似乎是他有生命危險?
眾人下意識地望向林兮,只見她笑顏如花,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