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修在公司加了兩天班,一到家就躺倒在了床上。
這回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甭想讓他起床。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忽然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他的來電鈴聲用的還是他中二時期設定的兒歌《鈴兒響叮當》。
在這個大清早顯得異常刺耳。
林立修不耐煩地罵了一句:“艸!”
翻身起來,帶著極大的起床氣接通電話:“誰?”
“你們有病啊?放著這么多錢不賺,腦子里塞的都是混凝土嗎?”電話那頭是一道暴躁的男聲。
林立修沒聽出來對方是誰,揉了把頭發,煩躁地說:“誰啊你?”
對方更暴躁了:“你他媽昨天才撤老子的單,現在居然問我是誰?”
撤單?
林立修轉動得比較緩慢的大腦終于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大神說的那個傻逼啊。
林立修又躺回了床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不好意思,先生,您那單子,我們Y神不接。”
“理由。”
“我們Y神說你不是好人。”
“誰他媽不像好人呢?!”
“先生,我理解您憤怒的心情,但我們Y神說不接就是不接,您就算再問候我的媽媽,也沒用。”林立修困倦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定金也已經打到您卡上了,沒什么事就掛了吧。”
手機那端的大塊頭暴脾氣又要發作,旁邊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塊頭這才把手機給了這人。
是個溫和且很有禮貌的聲音:“你好,請問我們可以知道Y神不接單的真正原因嗎?”
林立修:“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因為Y神說你們不是好人。”
“好的,打擾了。”
對方依舊態度謙遜有禮。
林立修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將被子一蓋,整個人很快就睡過去了。
……
宿婳早上起來時看到了黃玉潔的來電。
通話記錄顯示已接。
她坐在鋪著軟乎乎坐墊的椅子上,慢吞吞地攪著碗里的棕黑色藥汁:“昨晚黃玉潔打來了電話?”
藺臻嶸坐在她對面,聞言淡淡地頷首:“黎叔接的。”
宿婳看了眼黎叔:“她說什么了?”
“黃夫人說今天您家里有場家庭聚會。”被藺臻嶸風輕云淡地瞥了一眼后,黎叔又道,“我向黃夫人說明了您身體抱恙,恐怕不能前去,黃夫人便讓您不必再勞累奔波,安心養病即可。”
宿婳知道黃玉潔是什么性子,原話定不是像黎叔說的這樣。
她轉向一旁的傭人:“幫我準備一套外出的衣服。”
藺臻嶸皺眉:“你病還沒好,又要去哪兒?”
宿婳:“家庭聚會。”
藺臻嶸:“黎叔說的還不夠清楚?”
“清楚。”宿婳喝了口藥,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久留不散,“但小舅一家也會去。”
黃家勉強算得上是書香世家。
她外婆和外公都是教書的,一生育有三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小女兒。
大兒子繼承了父母的衣缽,如今正在一所高中教化學,因教學出色,被提拔為了主任。
小女兒——也就是黃玉潔則嫁給了宿望海,成了董事長夫人。
至于二兒子,木訥又老實,不會投機取巧,現在還只是工地的一個小包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