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雞湯給娘喂了。我去外面找點藥。”
顏明玉拿毛巾浸了冷水,放在蕭羅氏額頭降溫,拿了鐮刀和籃子出門了,現在是五月,山上應該有退燒的草藥。
雖然顏明玉聲音不大,但卻有股無形的威嚴,三兄弟不由自主地聽她吩咐做事,等顏明玉出了門,他們心里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
“三哥,她真能找到藥嗎?”小五有些擔心。
蕭行煩躁地撓了撓頭,他哪知道,可去賣書也不是辦法,娘最寶貝那些書,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生氣,唉。
蕭遠默默地捧來了湯,仔細喂蕭羅氏喝雞湯,好在蕭羅氏還有意識,能自己吞咽,灌下一碗雞湯后,蕭羅氏額頭沁出了細汗,溫度并沒先前燙人了。
三兄弟大喜,又去盛了碗雞湯喂食,現在他們十分慶幸顏明玉殺了這只雞,比起母親的身體,雞確實沒那么重要了。
顏明玉出了院子,外面陽光普照,是個好晴天,農田里的水稻已經開始抽穗了,職業本能讓顏明玉朝田埂走去,她的博士畢業論文就是關于水稻綠色有機去蟲害的課題,對水稻種植做過研究。
古人種植水稻是單季,早春插秧,七月收割,現在是五月,是抽穗早期,非常關鍵的時候,施肥和病蟲害都需要注意,還有水層的管理也很重要。
田里的水有點深,顏明玉微微皺眉,抽穗初期水層不可太深,會影響水稻換氣,但也不可無水,最好的辦法是淺淺一層水,待自然干透后,再灌入水,接連反復操作,稻穗才能飽滿結實。
顏明玉捏了下稻穗,已經有影響了,不過現在放水還來得及,但她又發現了更嚴重的危害,有幾株水稻葉片打卷發黃,懨懨地垂著,抽穗初期水稻是直立的,成熟后才會沉甸甸地趴在地上,現在這樣明顯是長了蟲害,而且是最頭疼的稻螟蟲。
這玩意兒也叫鉆心蟲,鉆進稻桿里吃年莖肉,致使水稻枯死,從幼蟲到成蟲都讓人頭疼,現在還不算嚴重,防治還來得及。
顏明玉察看了其他農田,情況都差不多,如果不及早去除螟蟲害,今年肯定會減產,也不知道村民們察覺了沒有?
“明玉你在干什么?”
一位大嬸挎著籃子走了過來,面相和善,看向顏明玉的眼神帶著驚訝,怎么感覺成親后這丫頭變了呢?
但大嬸很快就釋然了,女人成親后自然會有變化,哪還能像當姑娘時一樣使小性子呢,她沖顏明玉笑著說:“剛才還碰到你娘,說起你呢。”
顏明玉笑了笑,并沒說什么,她都不認識這位大嬸,但明顯是原身的熟人,說多了會出錯。
“你也別怨你爹娘,蕭家大郎那樣子能不能好還不知道,你爹要十兩銀子彩禮也是為了你將來打算,不給你陪嫁過來,還不是擔心你守不住,萬一蕭大郎挺不過來,你爹還能吞了那些銀子不成,將來不還是要給你的嘛。”
大嬸絮絮叨叨地說著,顏明玉其他的都不關心,唯獨彩禮讓她心動了,蕭家現在沒米沒錢,短時間內也掙不到銀子,這十兩銀子得想辦法要過來,否則遲早會被顏明亮那白眼狼吞了。
“我知道了,嬸子我去采藥了。”
“給蕭大郎采藥?”大嬸十分好奇。
顏明玉心中一動,神情變得悲傷,哽咽道:“婆婆生病了,高燒不止,家里連一文錢都沒,我想去山上采點草藥給婆婆喝。”
大嬸同情地看著顏明玉,也是個苦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