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銘臉有些紅,其實他也覺得自己能中狀元,可只在心里想想就行,說出來太難為情了,就算說探花他都怕被人聽見。
顏明玉說道:“目標不要定得太高,萬一完不成失落感太大,容易影響心情,訂個比較容易完成的目標,這樣完成后會很有成就感,心情也會好很多。”
李院長捋著胡須點頭,面有贊許,這個蕭娘子說的話聽著雖然古怪,卻很有道理,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或許她真的能治好齊銘的病呢!
齊銘面有所思,他現在對顏明玉看法也改變了,聽起來這個村婦不像是坑蒙拐騙之人,肚子里還是有點貨的,其實就算只是三甲同進士,他也很知足了,王有仁就是三甲同進士的吊車尾,現在也當官了。
【PS:明清科舉最后一場是殿試,分為三甲,頭甲三人,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二甲第一名是傳臚,賜進士出身,三甲人數最多,賜同進士出身】
“其他藥不須吃?”齊銘還是不放心,他覺得還是吃點藥安心些。
“有病才吃藥,齊先生沒病自然不用吃藥,您只是身體太弱,才會引發心理疾病,按照我說的辦,明年秋闈必須高中!”顏明玉口氣篤定,倒是給了齊銘不少信心,甚至還有些感動。
顏明玉是頭一個說他沒病的人,其他大夫都說他得了疑難雜癥,開的藥古里古怪,胃都吃壞了,看到藥就頭痛,不用吃藥再好不過。
李院長見他不吭聲,還以為他不愿意,便在他耳邊小聲勸道,“且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也無妨。”
齊銘遍尋名醫都治不好,就讓這蕭娘子試試唄,反正不用吃藥,對身體無害。
沒好氣地白了眼,齊銘傲嬌地扭過頭,話都不會說,誰是死馬了?
不過試試卻是無妨,只是晨練而已,以后他早上抽半個時辰晨練,至于對鏡吶喊也無妨,晚上夜深人靜時,他偷偷地說,不會讓人聽見。
“明日就來上學,到了我的班必須守我的規矩,否則嚴懲不貸!”
齊銘嚴厲地看著蕭遠,頭有些痛,這個學生資質著實平庸,但是他大哥蕭謹卻很不錯,可那小子卻偏偏不肯當他的學生,也不好好念書,和一群狐朋狗友二流子廝混,沾一身銅臭之氣。
他又瞄了眼顏明玉,這蕭娘子相貌談吐不凡,倒配得上蕭謹,不過蕭謹那樣的人,注定不會在青陽城守一輩子,只看這蕭娘子能不能降得住蕭謹了。
和李院長及齊銘告辭,顏明玉帶著蕭遠出了青陽書院,蕭遠到現在還沒回過神,自個傻樂著,他竟然真進了齊夫子的甲等班?
感覺跟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但他剛才咬了下手指,痛的很,說明不是做夢,大嫂太厲害了,連齊夫子的怪病都會治,蕭遠崇拜地看向顏明玉,現在他心里第二佩服的人就是大嫂,第一是大哥。
“跟著齊先生好好學,沐休就回家,喜歡畫畫就畫,顏料宣紙都別舍不得。”顏明玉碎碎念地叮囑,蕭遠有畫畫天賦,不能浪費了。
但只畫畫是沒有前途的,古時候那些著名的書畫家和詩人,像王羲之,鄭板橋,蘇軾這些大家,書畫和寫詩都只是他們的副業,他們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俊才,當官才是他們的正業,書畫作詩是用來陶冶情操的,也不能掙錢。
所以,蕭遠必須好好學習,不說高中狀元,好歹弄個舉人老爺當當吧,這樣還可以當鄉紳,不愁吃喝,也有地位,再搞搞書畫這種副業陶冶情操,小日子還是蠻愜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