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神情肅然,拱了拱手,顏明玉和蕭蘭行了一禮,沒有出聲,顏明玉感覺到蕭蘭身體瑟縮,朝看過來的吳仁狠狠瞪了眼,在蕭蘭肩上拍了下,低聲道:“別怕!”
蕭蘭微微點頭,朝顏明玉靠攏了些,安心了不少。
給吳長壽上了香,蕭謹便打算告辭,吳王氏憤恨地看著衣著鮮亮的蕭蘭,怨氣沖天,她引以為豪的兒子沒了,老頭子還要納妾,她在家里連話都說不上,都是這小賤人害的。
氣憤的吳王氏,一時失去了理智,朝蕭蘭沖了過來,尖聲叫道:“小賤人,是你克死了我兒,你還我兒的命!”
顏明玉一鞭子抽了過去,擋住了吳王氏,冷聲喝道:“你兒子可是和離后死的,和我妹妹毫無干系,你若是再胡說八道,休怪我不客氣!”
“就是這小賤人害死的,小賤人手腳不干凈,還勾引公公,成天和吳仁眉來眼去,水性楊花的**,我兒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會娶了這娼婦進門……”
吳王氏躺在地上嚎,她已經什么都沒有了,說話自然毫無顧忌,蕭蘭臉色刷地雪白,不住哆嗦。
顏明玉沉了臉,敢情這老毒婆知道啊,可卻毫不阻止,現在還反過來倒潑蕭蘭臟水,哼,活該死兒子!
不過她沒出頭,有蕭謹在,用不著她出面。
“吳族長,看來我只能告官了,不能任由這個潑婦誣蔑我妹妹名聲。”蕭謹聲音比冰碴子還冷。
臉色鐵青的吳族長,沖吳仁罵道:“還不把這蠢婦拖下去!”
丟人現眼的東西,等喪事辦完了就處理這一家,吳長壽已經死了,他沒必要再在這一家廢物身上浪費感情,雜貨鋪也得騰出來。
吳仁這才反應過來,和吳長德一塊拖吳王氏,但他們父子倆都拖不動,吳王氏在地上撒潑打滾,力氣大的很,吳族長又命兩個粗壯婦人去幫忙,這才架走了吳王氏。
顏明玉卻面有所思,吳王氏氣色比起從前差了不少,剛才還咳嗽了好幾聲,她貼身照料吳長壽,很可能感染了肺癆。
吳族長賠了不是,又說了些好話,蕭謹臉色才好一些,沒再說要告官,好戲快要上演了,吳家自有人收拾。
門口傳來了哄鬧聲,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進來了,為首的面上有疤,只著了短褂,赤著結實的胳膊,看著就不像是善類。
“吳長德在哪?”刀疤壯漢大聲喝問,比了下砂缽一樣大的拳頭。
吳族長他們都嚇了一跳,齊齊往后縮,吳族長硬著頭皮上前詢問,“敢問幾位是?”
“我是城里鴻運賭坊的管事石猛,吳長德在我家賭坊欠下三十兩賭債。”刀疤壯漢石猛說話挺客氣,但他臉上猙獰的刀疤,令人望而生畏。
吳族長松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就找誰。
讓人叫出了吳仁父子,吳長德一看見石猛,轉身就要跑,石猛冷哼了聲,命人抓住了吳長德。
“還錢,否則卸了你的胳膊!”石猛喝道。
“石爺,寬限我幾日,我一定還錢,今日是我大哥出喪,還請石爺憐憫,求求石爺!”
吳長德叩頭求饒,額頭上登時腫得老大,但石猛卻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