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人們振臂高呼,每個人都很激動,對于他們來說,修祠堂是極重要的事,比過年還要緊,祠堂也代表了一族的門面,誰家的祠堂要是破破爛爛的,說明這一族沒有出息的子孫,肯定會被人瞧不起。
但祠堂若是修得氣派華麗,外人一見就會豎起大拇指稱贊,這才叫臉上有光呢!
顏明玉也在人群中,真切感覺到了族人們的熱切和興奮,她其實不能理解,只是個祠堂而已,現代祠堂已經很少看見了,百姓也沒有什么宗族意識了,人和人之間的情感也越來越淡漠了,不像古代,宗族是非常重要的民間勢力,沒有宗族庇護的人生存十分艱難。
比如蕭家,雖然蕭謹和他父親都很能干,可他們在村里是說不上話的,建房子也只能去偏僻一角,村里的大事也不會征求蕭家人的意見,像書上蕭謹出事后,但凡有宗族護佑,蕭家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了。
沈婉儀也在,她已經嫉妒得要瘋了,自打顏明玉成親后,她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顏明玉這賤人卻一天比一天得意,還得了知府大人的賞賜,現在又捐銀子修祠堂,從此以后村里人只知顏明玉,而不知她沈婉儀了。
肯定是蕭謹出的主意,顏明玉這賤人貪得無厭好吃懶做,怎么可能舍得捐那么多銀子出來,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遠見,定是蕭謹在背后出謀劃策的。
沈婉儀心里巨痛,如果是她嫁給蕭謹,現在風光站在蕭謹身邊的人就是她了,她也不會讓蕭謹為這些小事勞神。
蕭謹的天地在科舉仕途上,一些生活瑣事何須他去操心,她一定能料理得妥妥當當的,顏明玉這蠢貨才會事事都讓蕭郎費心,影響蕭郎讀書。
顏明玉攙扶著蕭謹回家,蕭謹現在已經不須用拐了,自己能慢慢行走,柳大夫說再過半月就能行走自如了,不過還不能快走,須得好好將養百日,方能恢復如初。
“蕭大哥。”
輕柔的聲音響起,蕭謹眉頭微皺,又是這女人,怎么陰魂不散的?
顏明玉似笑非笑地看著,還松開了手,蕭謹臂彎空了空,感覺不太自在,不用看他都知道顏明玉現在是什么表情,絕對是三分嘲諷,三分八卦,再加上四分漫不經心。
這種認知讓蕭謹心里很不舒服,不過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不舒服,反正就是不自在。
所以——
蕭謹煩透了沈婉儀。
“嗯。”
淡漠地應了聲,蕭謹看都沒看沈婉儀,拖著顏明玉就走,偏不給這女人看好戲的機會。
沈婉儀心里一刺,眼眸含恨,定是顏明玉管束著蕭郎,不讓他和自己說話,該死的賤人!
“蕭大哥,明年春闈你準備好了嗎?我爹春闈經驗豐富,可以指導你的。”沈婉儀熱切地看著蕭謹,眼里的情意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
這女人特媽地有病,干嘛跟看銀子一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