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劉氏被兩個健壯婦人按在長凳上,其中一個就是五嬸,還有一個是五嬸的妯娌,和五嬸一樣結實粗壯,力氣不比男人小,沈劉氏被她們按著,像小雞仔一樣動彈不得。
五嬸恨極了沈劉氏,一點水分都不肯放,和妯娌一道按得死死的,沈劉氏有心躲閃鞭子,卻毫無可能,每一鞭都結結實實地抽在身上,才十來下,沈劉氏身上就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了。
行鞭刑的是沈族長本人,鞭子是牛皮所制,有大拇指粗,約兩米來長,據說這根鞭子年紀比沈族長還大,歲月給鞭子鍍上了黑黝黝的光,看著寒浸浸的。
“十一……十二……”
顏族長在一邊報數,已經抽第十二鞭了,少一鞭他都不依。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這一天,受罰的還是沈族賢名在外的沈劉氏,每一鞭抽下去,都是抽在沈氏族人們的臉上,顏族長面上雖嚴肅著,心里卻笑開了花,好想喝上三兩小酒慶賀。
沈族長恨得咬牙,既恨顏族長的落井下石,也恨沈劉氏的不爭氣,自從他擔任族長三十年來,一直都壓了顏族長一頭,可從今日起,不對,從顏明玉被仙人收為徒弟時起,沈氏一族怕是再斗不過顏族了。
心里惱火,手上的力氣便大了些,第十二鞭子重重地抽在了皮肉上,濺起了些血肉,沈劉氏本昏昏沉沉的,生生疼醒了,凄厲叫著:“啊……別打了……好疼啊……”
有些膽小地聽不得,捂住了耳朵,可眼睛卻能看見,沈劉氏穿著淺色衣服,現在后背一大片都變得血紅,還往地上淅淅瀝瀝地滴血,空氣中都彌漫著血腥味。
說起來近三十年,村里還從沒有如此嚴厲地懲戒過人呢,頂多就是關幾日祠堂,沈劉氏是頭一個上鞭子的,五十下抽完,怕是大半條命都得沒了吧。
沈劉氏每叫一聲,沈婉儀的臉便白上一分,寒氣從心里朝外擴散,整個人如同墜入了冰窖,通體生寒。
“別打了……疼啊……”
沈劉氏還在哀嚎,只是聲音越來越弱,已經是第二十鞭了,每抽一鞭,顏族長就會大聲報一次數,眾目睽睽下,沈族長有心包庇都做不到,只能秉公處理。
但饒是這樣,還有人不滿意,正是顏多福。
“沈五叔是沒吃飯,還是年紀大了不中用,這是抽鞭子還是撓癢癢呢?”顏多福陰陽怪氣的諷刺,盡管沈劉氏已經夠慘了,但他還是覺得不夠慘,當初這臭娘們拿鐮刀削他時,可沒手下留情過。
“要不我來抽吧,保管每一下都抽得實實在在的,沈五叔手怕是酸了吧,我免費替你抽,一文錢都不收。”
沈族長沒搭理,顏多福臉皮厚得很,死皮賴臉地湊過去,要替沈族長分憂。
“我們沈族的事,不勞你了。”
沈族長心里惱極,臉色十分難看,顏多福這只鐵公雞小人得志,仗著女兒得了仙緣,尾巴都要上天了,哼,飛得高,摔得疼,他等著顏多福摔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