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霧眸光微亮,點點頭。
孟斐斯:“他們之前在那種刺殺中,都受了不輕的傷,應該是在其他石塔療傷。”
宋夕霧聞言,徹底放下心,她也沒有疑惑孟斐斯為什么會知道這里是石塔?還知曉卡蘿她們的情況?難道他曾出去過?若是這樣,他為什么現在又被困在魔法陣里?
其實,孟斐斯從沒故意瞞他的身份,他給了宋夕霧很多機會可以去發現。
只是,好似他家王嫂真的是太過于相信他了。
四殿下心暖的同時,也很虛啊!
信任越重,會不會以后失望越大?
大約是會的吧!
四殿下不敢想自己以后馬甲掉了之后的黑暗日子,他這是要在自己身上切多少個口子,才能謝罪?
孟斐斯可從沒想過能瞞她一輩子,即便他能做到,他也不愿。
如今跟她玩玩雙重身份,還能說是愛人之間的小游戲,但如果欺瞞一生,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最重要,孟斐斯可不像是有些自以為是的男人,總是抱著僥幸的想法,自負自己能撒下完美的謊言。
……
宋夕霧沒有中心石塔待太久,因見孟斐斯眉眼間有些疲憊,想著他在魔法陣中應是要靜心打坐,不然可能對身體有礙,她便不敢久留,只讓他放心好好養病,她在海島沒有任何危險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便依依不舍地道別了。
她或許沒所覺,但孟斐斯怎么會沒發現,如今他們兩人的相處,越發如同親密無間的愛人,而不是什么見鬼的好朋友。
只是,她何時能開竅呢?
四殿下深沉地嘆息一聲。
宋夕霧哪兒知道自家小叔子內心的惆悵?
她剛走出石塔,腳步卻倏而頓住。
此時,站在石塔臺階下等著她的不是之前的紳士木偶人,而是一道修長挺拔的黑色背影。
即使只相處過一次,但對方卻在她心里刻下了深刻的印記,宋夕霧怎么可能會忘記?
因孟斐斯的病情,她先前還想著出來一定要再在找那神秘的黑衣人一次,但對方此時就在她眼前了。
宋夕霧卻有點膽怯,很想轉身跑回孟斐斯的身邊,尋求安全感。
可她不能,她怕給孟斐斯招禍。
這黑衣男人看著就不是好惹的,孱弱可憐的孟斐斯要是被他嫉恨了怎么辦?
小可憐王妃嚇得臉色都白了。
只是,想到孟斐斯的身體,她還是努力給自己做心里建設,小心翼翼地伸著腳,踩著虛脫的腳步,慢吞吞地走下臺階。
因太緊張了,宋夕霧一個沒注意,絆到自己的裙擺,整個人往下摔去。
她臉色煞白,慌亂地閉上眼睛,等著痛意襲來,卻是落入一個有力溫暖的懷抱。
男人低磁好聽的聲音帶著一點責備和擔憂,“怎么如此不小心?我又不是洪水猛獸,還能吃了你不成?”
宋夕霧剛驚得心跳加速,害怕還未褪,又被訓了,心里涌起一陣陣委屈,眼眶都紅了。
再溫軟的小綿羊也是有脾氣的,她伸手推開他,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指責他: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摔著?
修:“……”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見她漂亮的雙眸紅紅的,真怕她哭了,修只能舉手投降,“好好,是我的錯,剛剛可有磕碰到了?”
宋夕霧畢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見他服軟,還哄著自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小臉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