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攬著她的手緊了緊,眸色晦澀難明,最后,只溫柔地道了聲,“走吧。”
父母之間的異樣,燕曦沒有發現,他依然沉浸在“我舅舅有點冷,還有點牛逼”的沖擊中沒有回過神來,茫茫然地被燕初和甄善帶了進去。
……
便宜老哥在第一天他們到來的時候出去迎了一下他們,之后便消失了蹤影。
甄善他們在圣域一連住半年,都沒再見到祂一面,也不知去了哪兒?
說好的想見她一面呢?
不過,好像祂還真就去見了她一面,然后呢?
沒了!
便宜老哥是在唰她玩呢?是在逗燕初玩呢?
但想到天道那個性子,甄善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祂到底讓她回來是做什么?
難道便宜老哥進來長了根情絲,懂得體諒她這個妹妹的不容易了?知道她被燕初那瘋子囚禁那么久,只是想讓她出來透透氣?
甄善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而且就算天道真有了情,感覺這感情也用不到她這個便宜妹子身上來著。
半年來,甄善一直在等,她不信天道真的只是讓她回來住一下。
然而,直到燕初帶著他們母子離開時,天道依舊沒有出現。
而在她心里,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這半年來,風平浪靜到她如同做夢一般。
以至于離開圣域那日,甄善難得精神沒有時刻緊繃地防備著燕初,有些恍恍惚惚。
“怎么了?”
燕初見她坐在窗邊,撐著下巴,似乎在欣賞外面的風景一般,但一看就知她心神不寧,他眸光微閃,坐到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腰肢,在她耳邊低低地問,卻感覺到她身體陡然一僵,沒有之前時時刻刻都能將自己偽裝得非常完美。
看來這半年的風平浪靜讓她心里真的很不安寧,竟會讓她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點破綻。
燕初眸色幽深得可怕,眼底一閃而逝的冷戾。
陡然間被那男人的氣息籠罩,耳邊傳來了如同惡魔的低語,恐懼和厭惡一時勝過理智,讓她下意識地露出一點排斥,甄善極快地反應過來,將那點厭惡和排斥隱藏起來,換上了溫順和依賴。
她垂著眸,搖搖頭,“沒什么。”
燕初也似沒發現她的異樣,輕輕撫著她的頭發,那種極致的溫存直叫甄善毛骨悚然。
她比誰都清楚,抱著她的這個男人絕不是什么溫柔深情的人,他是絕對的魔鬼,她稍有不順他的意,下一刻他就能露出最猙獰狠辣的面目,活生生撕碎她的心臟。
燕初親昵地貼著她的臉頰蹭了蹭,“怎么神思不屬的?不舍得離開圣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