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你殺不死我的,你能殺死的只有那個草包……”
皇甫御淵扶著墻站了起來,陰沉的眸光明明滅滅,聲音更是如玄冰般冷冽,叫人無端覺得心底發憷。
皇甫御淵這句話,也許別人沒有聽出蘊含在其中的深意,可是賈鄭景卻是聽懂了。
皇甫御淵無非是在告訴她,即使今日她殺了她,死的也只是真正的賈小七,而她皇甫御淵完全可以去尋找另一副軀殼,以另一個人的面孔,繼續存活下去。
“是嗎?那如果本王毀了這面鏡子呢?”賈鄭景幽暗沉邃的眸子含著一絲幽光,極淡的語調,聲音平靜無波。
說完,她緩緩張開手心,露出那一面小巧玲瓏的鏡子,此時的玄天鏡如同一面普通的鏡子一樣,靜靜的躺在她的手心。
皇甫御淵臉色終于變了,這才發現放在懷里的玄天鏡已經不見,而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入了賈鄭景的手里。
女皇本來還擔心那面鏡子會傷了十四皇叔,見那面陰森恐怖,險些要了她命的鏡子,此時乖巧的像個孩子一樣,靜靜躺在十四皇叔手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最后只能歸結于,這鏡子也是個吃軟怕硬的,見十四皇叔不好惹,于是只能認慫。
皇甫御淵眸中帶著壓抑的怒意,心里更是翻騰著無盡的怒火,一寸一寸灼灼地噬燒起來。
她朝賈鄭景伸出手,“玄景,把玄天鏡給我,只要你把玄天鏡還給我,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
“本王之前便警告過你,如果你敢背著本王搞什么小動作,本王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魂飛魄散,倘若你今日動的是別人也就罷了,本王也許會看在紫玉冰嬋的份兒上,不會對你趕盡殺絕,可是你偏偏動了不該動的,如此禍患,本王焉能留你?”
女皇心中一暖,對于十四皇叔的性子,她是了解的,十四皇叔并不是恩將仇報之人,若非皇甫御淵今日要傷害的是她,十四皇叔也就不會如此動怒地要殺了她,哪怕這個皇甫御淵是前朝余孽。
見玄天鏡因為內力的注入,劇烈的震動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崩碎,皇甫御淵眼底閃過剎那的驚惶,歇斯底里地朝賈鄭景喊道:“住手……玄景,快住手……”
咔嚓一聲,鏡子的表面已經裂開了一道細紋,賈鄭景正欲加快摧毀鏡子的速度,腦中卻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讓她整個靈識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的擊了一下。
臉色一白,喉嚨瞬間涌起一絲血腥,蹬蹬退后幾步,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唇瓣染上了一抹妖嬈血色。
而她手里的玄天鏡,則散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并且趁機掙脫了她的束縛,懸浮于眾人頭頂,引來侍衛一片驚呼。
玄天鏡似是還想朝她飛過來,只是在飛到半路時,卻人性化的停下來猶豫了一下。
猶豫了五六秒的時間,然后又選擇朝相反的方向飛去,最后自動落入皇甫御淵的掌心。
白光散盡,整個御書房瞬間靜了下來,就算是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