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六個子足足比她高半個頭，但那身影可真夠單薄的。
一身簡單的學院服，外面不曾罩披風，兩只耳朵凍得有些發紅。
姜奈低頭看了看自己，在學院服外頭穿了一件毛皮大氅，還揣著手爐，戴著絨帽與圍巾，全副武裝。
姜小六這一身實在是有些寒磣，冷風瑟瑟下尤其顯得冰涼無比。
姜奈蹙了蹙眉，邁著小碎步，快步走了過去。
“六妹妹今日尋我有何事。”
“四姐姐。”姜小六聞聲轉過頭來，沖她微微一笑行了一禮。
“今日找姐姐，確實是有件事情，想請姐姐幫忙。”姜小六遲疑著握了握拳頭，一副羞于啟口的表情，微微垂下腦袋。
姜奈秀眉一挑，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倒是從不曾在這位六妹妹臉上，見過這種求人的表情。
哪回見六妹妹，不是一副視線凌厲逼人的模樣呢？
“你是不是……吃不上飯？”姜奈突然問道。
姜小六明顯愣了愣，顯然沒想到姜奈竟會這么問。
她心里正斟酌著要如何對姜奈開口，這么一打岔她不由愣立當場。
這其實很簡單，因為在姜小奈的心里邊兒覺得，吃飯是頂天的大事兒了。
六妹妹這么一副羞于啟齒之態，肯定是因為學院飯菜太貴，她快要吃不飽飯了，才來找她相借一二。
也是她考慮不周了。
六妹妹出自二房，姜姚氏那么摳門的人，肯定不會給庶女多少飯錢。
就六妹妹那十二兩月例，估計這么幾天消耗下來，也快用光了吧。
姜奈從兜里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飯券塞到她手里，“你先拿去吃吧，估計夠一陣子了。”
“不夠再來問我要。這里面那種紅色的飯券是一兩金子一張，你記得吃時，把它拆兌出來，免得被人坑了。”
“這學院里處處要花錢，洗衣服還是計件的，坑得要死，你自己注意點，別被坑了都不知道。”姜小奈諄諄囑咐幾句，見她還愣著，不由伸手推了她一下。
“怎么啦？傻不愣登看著我。”
“不，不是，四姐姐，我，我不是來問你要錢的。”
“誒呀拿著吧，你那點月例能夠幾頓吃的。”姜奈沒好氣地把她伸來的小手推了回去。
反正她現在吃飯都不花錢，這飯券就給六妹妹使著先吧。
姜念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說不出是何種感覺。
“四四姐姐，我，我其實是有別的事情相求。”姜念嬌一橫心連忙說道，“我，我在外院甲班，夫子講的內容，聽得有些吃力。”
“他們，畢竟年紀都比我大很多，又是天之驕子，我……而且我一個人呆在甲班，也感覺十分孤獨。想，想求四姐姐一件事兒，能不能，把我給調往，調往你們癸班去？”
“啊？”姜奈目愣口呆，“你要從外院最好的班，調到我們這個破班？”
姜小奈順手就摸上了六妹妹的額頭，“你燒糊涂了吧？這，你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姜念嬌咬了咬唇。
她自然不能告知姜奈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