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娃娘哭道：“不是的，這病沒人見過，來過不少名醫，都說無藥可治，漸漸的，我們心也就涼了。”
一旁，哭著的秋娃奶奶起身，“染上這病，年輕些的或許還能抗一抗，老人卻是沒辦法的，我們那一輩的，死了太多了，棺材鋪都忙不過來啊。”
小白攥緊了拳，“怎么會有這種事？”
沉默中，整理銀針的顧清秋抬起眸，“秋娃染上的就是詛咒而來的病？”
秋娃娘擰緊了眉，“也許就是的，山里的人染了病癥狀也不盡相同，有的老人是咳嗽而死，有的是發寒，有的是發熱。”
小白嘆道：“怪不得那些大夫束手無策。”
此時，顧清秋起身，拍了拍衣角的灰，和小白說道：“你在這里照應下，我過去一趟，很快回來。”
看著顧清秋走向簫玄毅，小白連忙幫秋娃家人煎藥，勸慰道：“沒事的，我家小姐醫術高超，秋娃會好的。”
秋娃娘抓緊了秋娃的手，“染上這病的人多半會死，秋娃命好，遇上了王妃。”
小白看他們一家人自然面色愁苦，似乎對自己未來的宿命絕望了。
小白連忙說道：“小姐能救秋娃，一定對這種病有辦法的！”
秋娃娘臉色微變，“這是女神仙的詛咒，王妃可千萬不能再插手，不然也會受到牽連的！”
小白知道他們對詛咒都是萬分恐懼的，于是岔開了話題，只說要怎么照顧秋娃。
此時，顧清秋走到簫玄毅身邊，“你早就知道襄州的情況了吧？”
畢竟簫玄毅表面雖然是個什么都不管的閑散病弱王爺，可他心里的城府極深，她也看不透。
簫玄毅隨意地坐在石頭上，看了眼顧清秋，“大概知道。”
顧清秋擰眉，“賑災？這災怎么可能平息，這分明就是慢性中毒。”
“你既然知道，還如此漠然，這是草菅人命。”
簫玄毅扯了扯嘴角，“你要我如實上報，有人讓一整個州慢性中毒？”
顧清秋眸子微動，這才聽明白簫玄毅的意思。
她剛剛太沖動了。
的確，從簫玄毅的角度說，他能做什么？和皇帝說有人對整個襄州下毒？
這件事要是傳開來會有什么樣的惡果？
皇帝不會允許這種事傳開，畢竟事關國運，也事關民心。
什么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就算真的能查到，他有這樣的手段，未必不會對其他地方下手。
在這種情況下，犧牲一個苦寒之地的襄州，是所有上位者唯一的選擇。
顧清秋有點無力。
“那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里的百姓被這種慢性中毒折磨，漸漸死去？”
簫玄毅轉過頭，看著顧清秋，“我知道，你想救他們。”
顧清秋眼簾微垂，“這件事與我無關才對。”
簫玄毅低下頭，看著顧清秋的臉，雖然她低著頭，也看不見眼底的情緒。
但他能感覺到，她根本不是像她表現出的這樣冷硬。
簫玄毅眉頭微動，開口道：“要想撇清這里和我的關系，并不難……”
顧清秋錯愕地看著簫玄毅，“所以……”
簫玄毅突然握住她的手，“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