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賭約，兩人賭的就是誰先解了襄州之亂。
顧清秋看著一臉不正經的簫玄毅，很是無語。
這男人這幅模樣神色，哪里是來查探消息的？看著像是來踏青的。
她開口道：“一來一回還得一個時辰，走了。”
簫玄毅掃了眼凌風，示意他去辦剛剛吩咐的事，隨后簫玄毅只帶了兩個暗衛就跟去了。
馬車很快朝著城外的黑風山駛去。
一路上，顧清秋看到不少人都在打包行李準備離開。
她擰眉，“他們恐怕離不了襄州吧？”
簫玄毅眉頭微動，神情復雜地看了眼顧清秋。
雖然顧清秋大部分時候都是高冷清傲的，可她有時候又太過通透。
這個小女人著實聰明。
他點頭，“襄州知府是壓著此事，這些人若真逃出南河鎮，事情就壓不住了。”
顧清秋諷笑，想把南河鎮的事情壓下，本來就不現實。
這里這么大規模的中毒事件因為一句“女神仙發怒”被百姓傳得神乎其神，不過是背后有人搗鬼。
襄州苦寒，苦寒之地尤其容易將希望記掛在鬼神一說上。
顧清秋看著車簾外的荒蕪蕭條，眼底浮動著微涼。
即便是上輩子，她也見過最慘烈的難民營。
在很多人追求怎么過得更快活時，有人朝不保夕，隨時可能湮滅在黑暗中。
一旁，簫玄毅看著顧清秋若有所思的神情，在香薰爐中加了一點橘子皮。
“這襄州雖然貧瘠，好在這里的橘子還算香甜，”
說著，他將剝干凈的橘子遞了過去，“嘗嘗。”
顧清秋下意識接過簫玄毅遞過來的橘子，隨即錯愕地笑了一聲。
要知道之前她的警惕和戒備是不可能讓她輕易接受別人遞來的東西。
可現在，她好像莫名其妙就被簫玄毅一再地破了底線。
她將橘子放入唇瓣。
的確很甜。
馬車一直到了黑風山山腰才停下。
一到黑風山，肅殺的氣息比鎮子里更加濃厚，讓人透不過氣。
山林小道上時不時能看到飛鳥走獸的尸體，連花草樹木似乎都透著森然陰氣。
小白戰戰兢兢地跟著顧清秋，“小姐，這里怎么如此陰森？”
顧清秋看了圈四周，平靜地開口道：“每個地方的生與死都是平衡的，一旦打破這個平衡，就會讓人覺得壓抑。”
黑風山就是如此。
死亡的氣息太重了，讓人心里仿佛壓著巨石。
站在小路的盡頭就能看到村子，在這個應當家家戶戶飄著炊煙的時候，卻沒有一家有煙火氣。
小白疑惑地皺起眉，“這村子怎么好像沒人住的樣子？我記得秋娃一家就住在這個村。”
剛說完，小白看到村頭有人走過，“不對，是有人的！”
顧清秋看了眼，開口道：“過去瞧瞧，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時候，跟在后面的簫玄毅也緩緩跟了過來。
等他們走到村口，這才看到村子確實破敗了很多。
小白四處張望著，“咦？剛剛還看到一個人，這會兒走到跟前又不見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匆忙逼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