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白端著早點從外頭進來。
沒想到，一進來，小白就看到自家小姐已經在收拾行李了。
小白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道：“小姐？你這是？”
顧清秋拍了拍手心的灰，咳了一聲。
“也不知煤球胖了多少，回去看看。”
小白皺了皺眉，“小姐，你原先不是說要再過幾天，還沒備馬車。”
說著，她眼睛一亮，“小姐是不是因為王爺走了，所以急著回去？”
顧清秋正在喝粥，聽了這話，差點嗆到，咳了好久才緩過來。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想。”
見顧清秋一臉嚴肅，小白鄭重點頭，“這樣啊。”
顧清秋連忙說道：“一會兒再收拾，先吃飯。”
她一會兒還得去祖母那兒道個別。
吃了早點，顧清秋去了梧桐苑，沒想到嚴氏比她來的還要早。
“清秋小姐也來了。”
嚴氏起身，笑著看向顧清秋。
顧清秋沖她點頭回了一禮，姨娘這么早就來了。”
一旁的芳姑笑道：“姨娘每天一大早就來了，說是反正一個人也無趣，就過來陪老夫人說說話，或者打打葉子牌。”
嚴氏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點手藝在家里就很不夠看，來這兒被老夫人笑話罷了。”
顧清秋看著嚴氏和芳姑相處融洽，倒也放心了不少。
畢竟，在這顧家多放一人，總會有變化。
知道顧清秋和老夫人肯定有體己話要說，嚴氏將帶來的糕點放下，先告退了。
芳姑和顧清秋說道：“清秋小姐也瞧見了吧？這嚴姨娘倒是對老夫人很上心的，每日都來個一兩回，老夫人這兒熱鬧多了。”
顧清秋點頭，“的確，只是還要多瞧瞧，不可太過大意，畢竟祖母這兒萬事都得小心。”
芳姑點頭，“清秋小姐放心，老夫人的事，老奴都會好好盯著。”
顧清秋其實也放心，顧思明現在沒本事伸手夠得著這里了，顧思柔遠在都城且不說，自己還有大麻煩等著。
這時候，里頭傳來老夫人的聲音，“是不是秋丫頭來了？”
芳姑笑道：“老夫人平日里還總說自己的耳朵不靈了，可見就是誆我們的，這么遠的距離，清秋小姐還沒說幾句話，老夫人都已經聽出來了。”
老夫人笑吟吟地走出來，“別人的聲音我可分不出的，只一個秋丫頭，誰都替不了。”
顧清秋扶著老夫人，在院子里曬了會兒太陽，隨后說出了自己今日要去都城。
顧老夫人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孫女兒是留不住的。
她不是尋常人，可以在陵城配個小門小戶打發余生。
不是池中之物，若是長困于此，反倒是糟踐了。
她按著顧清秋的手背，眼角有些濕潤。
“秋丫頭，祖母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祖母也相信你，只要你明白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就一定能走好自己的路。”
顧清秋看著顧老夫人有些滄桑的手，突然心里有些悶。
“奶奶，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
簫玄毅在離開前，和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一直在她腦海里盤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