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秋淡漠地抬起眸子。
“原來如此，一時的順不代表一世，可別得意忘了形，太后，多謝太后指教。”
雖然她這語氣像是簡單的重復，可卻讓太后下意識地心神一震。
仿佛，顧清秋就是在明明白白地用她說的話來諷刺她。
太后咬牙，看著眼前還是那副模樣的顧清秋。
分明沒什么變化，又覺得那股子凜冽的氣勢直沖著她而來。
“你！”
隨后，太后屏退了旁邊的宮女嬤嬤。
顧清秋先一步上前，冷聲道：
“太后變了個模樣，許是忘了很多前塵往事，要不要我幫著太后回憶回憶。”
太后氣惱地瞪著顧清秋，“來人！掌……”
還沒說完，顧清秋順勢按住了太后的手腕。
瞬間，太后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門外有人問道：“太后娘娘，可要人來伺候？”
顧清秋緩緩說道：“不必了，我已經替太后倒了茶。”
聽到只是倒茶這樣的事，又見太后沒有繼續傳召，兩個嬤嬤都走了。
畢竟一般有小輩在太后這里，也用不著她們這些下人，正好可以偷閑。
牽制著太后的手腕，顧清秋臉色卻有些異樣。
太后的脈象很古怪，看起來已經康復，可卻有種奇怪的波動，跟著她的血脈，幾乎要融為一體，可卻在快要融合的邊緣徘徊。
她瞇著眸子，沉肅地看了眼太后。
她對自己用了毒，而且劑量非常大。
這應該是就是太后突然從昏迷狀態好轉，且還能越來越年輕的原因。
雖然一時之間顧清秋看不出是什么毒，可她能感覺到，這不是什么好東西。
違背自然規律，總要付出代價，不管在哪個年代，這句話都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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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后臉色慘白。
之前她被顧清秋氣暈過，知道顧清秋有過莽撞粗鄙，可沒想到她下手還如此狠辣。
剛剛那一下子哪里像是對待一朝太后？分明就是將她看成階下囚！
太后羞惱成怒，憤憤地看著顧清秋，想要出去卻被她死死牽制著，動彈不得。
這種被羞辱的滋味讓太后咬緊了牙，恨不得立馬殺了顧清秋！
此時，顧清秋坐在太后身邊，審視著太后這張臉。
盡管精致如瓷娃娃，可瞧著太過蒼白，她看出太后上了很重的脂粉，似乎要掩蓋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個到年紀還大病一場的中年婦人，怎么能變成如此美艷。
其中必然有動手腳，也不可能毫無破綻、十分完美。
顧清秋緩緩垂下了眼簾。
“當年，你推波助瀾，毀了榮王府，又在強烈報復心的驅使下趕盡殺絕，以折磨和榮王府有關的人為樂，包括，左右我的前路。”
“堂堂一朝太后，端莊威儀，世人朝拜，可誰也不知道，光鮮亮麗的皮囊下，藏著多骯臟的心。”
太后聽到這番話，惱羞成怒，伸手沖著顧清秋就要揮過去。
這么多年來，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更何況眼前的人還是榮王府的后人！
這簡直對她來說就是錐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