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到是個有主意的,睨了云周氏一眼,哼唧道,“怎么說?當然是據實跟人家說了,要不然能怎么辦?”
“可……可是,人家來要人,咱們……不好辦哪。”云周氏擔心王財主家鬧事兒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舍不得那二十兩銀子沒了,所以明著是著急上火擔心的樣兒,實則是故意給云山出難題,施加壓力,讓他別放棄,想辦法把云秀給弄走。
云山一聽,忽地一下坐了起來,臉紅脖子粗地道,“你瞎擔心什么?我和那王管事只是口頭上說了這么一嘴,又沒收人家定錢,他憑什么來要人?
再說了,這事兒咱娘都知道了,如果秀兒真格的要是出了點啥事兒,她絕對能把咱們一家子都給活劈了不可。你以為剛才咱娘那話是故意嚇唬你的?”
“可是……你是他兒子,她那么疼你,還能真把你咋地了?”
云周氏不甘心放棄那銀子,故意又給云山鼓勁兒,道,“再說,弄回了銀子,也不是咱們自己花,娘她……還能跟銀子過不去?”
云山一聽,媳婦雖然說的在理,可一想到老娘的狠勁兒,就慫了,跟云周氏講起了云老太太年輕時的事情。
“媳婦兒……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啊,我娘她是個狠人。真的,我跟你說,前朝戰亂那時,咱爹不在家,投奔當今皇帝陛下去了,就有一個前朝的什么校尉為了抓咱爹立功,威脅過咱娘。
咱娘也是這么嚴厲地告誡他,如果他敢動我們兄妹一個指頭,她就活劈了他。結果,那校尉沒把咱娘放在眼里,也沒拿她的話當回事。
他就抓了我和二弟做人質,逼著咱娘供出咱爹的去處。最后是,咱娘跟他說了半天好話,他不聽,還挺得意,以為咱娘怕了他。
沒曾想這下把咱娘惹急眼了,瞅著他一個分神的空檔,兩菜刀下去,就真的將他給劈了。”
“啥?娘……還殺過人?她……她會武功?”云周氏大驚失色,慘白著一張臉,聲音顫抖地問道。
云山點點頭,“咱娘是會功夫。我外祖父家原是武俠世家,大人小孩兒都會點功夫傍身的。
咱娘除了在戰亂的時候,為了保住我們兄弟姐妹五個,施展過功夫外,不過,這以后,已經好多年不曾用功了。
那次那個校尉被咱娘砍了,其實并沒砍死。只是砍斷了他的一只手,又將后背也砍了一個大口子,就放他走了。”
云周氏第一次聽聞婆婆的過往,驚駭地差點都沒踹過氣來。
她就說婆婆怎么是個男人脾氣嘛,感情她老人家是武俠世家出身,嫉惡如仇的性子,眼里確實是容不下一粒沙子。
哎喲我的老天爺啊,這得虧自己是老太太的兒媳婦,也幸虧她和相公沒把小姑子怎么樣,不然,他倆今天腦袋能不能長在脖子上都不一定呢。
哎喲……幸虧幸虧了。
“相公……那云秀的事兒,還是算了吧。”什么銀子?還是保命要緊啊。
東廂房的云山兩口子是百般算計,而云秀放下了心事兒,整個人就輕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