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役見是村正云博榮,頓時尷尬之極,訕訕地道,“哦,是云村正。你來得正好,這不,某奉命征收往常遺留下來的糧稅,聽衙門的弟兄們說,你們村的云博年還沒交齊,某就帶人過來看看。”
不愧是老衙役,一見事情對自己不妙,趕緊改了口氣,找了個似乎很是合理的借口,將這趟來云家村尋釁滋事的事兒,給遮了過去。
云博榮一副驚訝地樣子嘿配合他,道,“征收遺留下來的糧稅?這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再說了,我們村的糧稅,每年都是按時按量,甚至提前完成的,要不,我這優等村正榮耀褒獎,是白來的嗎?
李公爺,您這話,在下可不敢茍同啊。照你這么說,我村村民抗拒糧稅不交,那我這縣府衙萬安縣令大人親口嘉獎的優等村正,就是瀆職有罪了。”
換句話說,我這樣的村正都能是優等的,你是不是認為縣令大人是個徇私舞弊的縣令啊?
污蔑縣令廉潔,你老衙役這個差事可就做到頭了。
李老衙役沒想到自己找出這么個蹩腳的借口,被云博榮當場給撅了回來,而且一點情面都沒講,頓時是惱羞成怒,可又不敢當場發作出來。
畢竟前來找茬鬧事的,可是他這個老衙役。真要是鬧出亂子來,他相信縣令大人能剝了他的皮。
不過,雖然李老衙役此時有些被動,但是畢竟是縣衙的老人了,智慧不夠,狡猾來湊,因此上,他立馬陪笑著道,“云村正,這事兒,是某沒能弄清情況,被人誤導了,對不住,對不住。”
云博榮很大度地點點頭,“好說,好說。李公差這也是為了公事,咱們理解理解。
只是,在下還是奉勸李公差幾句肺腑之言,這做差事啊,最忌諱的便是道聽途說,被人誤導,你說對嗎?
今兒個你這是來我們村辦這樣的事兒,咱們互相著海涵一下,也就過去了,可要是換個村落……抓了人,豈不是要鬧出亂子來?”
被一個小小的村正教訓,李老衙役暗恨,只覺著這面皮被人揭下來扔在地上給踩了,頓時是面紅耳赤,又寒暄了幾句,就帶著人倉皇而去了。
云博年和羅紫薇冷眼看著倉皇逃離的李老衙役,眼神暗了暗。
“二堂弟,你們回去吧,這事兒我會處置妥當的。”云博榮看見云博年臉色不好看,以為是被嚇著了,就安撫地拍了拍他肩頭,勸了一句。
云博年感激地抱拳行禮道謝,“多謝大堂哥護佑。”
云博榮睨了他一眼,“自家兄弟,這么客氣做什么?那個老衙役來找你的晦氣,我豈能不知他是要來找你麻煩,報復你的?
當年他驗收糧稅時,向你索賄才能給你糧食一個公正的等級,你不愿意,他被駁了面子就惱羞成怒了,所以這么多年,他無數次來找你的計較,我還看不出來是咋地?
哼,仗勢欺人找我云家村的晦氣?當我這個村正是白吃飯白活了這些年?我快五十歲的人了,啥事兒沒見過,沒經歷過?能被他一個宵小給嚇住了,真是就沒臉了。
博年,不用怕,現在是大唐武德九年了,不是前朝那個時候,什么人都敢騎在咱們云家人頭上屙屎拉尿的,怕他個球?弄不死他!”
收到最后一句,這關東漢子的剛硬本性就暴露出來了,氣勢上這一塊,被云博榮這個老漢拿捏的死死地……
敢隨便污蔑動我兄弟,我就報之回去,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