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地,這滿京城做生意,只許他匡家一人獨大?還是這京城現在就淪陷為他匡家的京城了?
我兒安分守己地做那點生意,只為要好好地活著,匡家怎么就容不下他?憑什么?就憑他匡家出了皇后,這江山就姓了匡了?
先是要強搶我兒的堂侄女做侍妾,后又要搶奪豆腐坊,首飾坊,錦繡坊占為己有,皇帝大哥您聽聽……這是人做的事兒嗎?啊?
他匡家這是在跟誰較勁呢?打誰臉呢?藐視誰呢?我云博年出生入死為大哥,毫無怨言,可憑什么那匡家撿了便宜,安享這份難得的和平富貴日子,卻跑到本王的頭上屙屎拉尿?憑什么?難道本王我的臉上就寫著好欺負三個字?”
云博天坐在龍椅上,被九弟質問地心里是非常地惱火。
他不是不生云博年的氣,敢對皇帝大哥咆哮嚎叫,簡直是欠打。可是,他舍得嗎?當然是不舍得的。
九弟雖然御前失儀,但是卻是句句在理,他無言以對。誰讓他的岳家這么橫行霸道太囂張了呢?
“大哥,”云博年咆哮完了,該服軟的還是服軟,面帶異常痛苦,語氣悲愴地哀聲道,“大哥,你我尚且還在這世上呢,我的妻兒便受到這般侮辱凌虐。
這要是……這要是我,我哪一日不在了,誰來護我妻兒周全?誰能來?指望皇后這位大嫂嗎?
我今兒個說句大哥您不愛聽的話吧,如果我一旦沒了,皇后大嫂隨后就能讓我的妻兒陪葬,您信嗎?”
說到這兒,云博年好像一下子沒了剛才的激憤,悵然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很是失望地再次道,“大哥,今兒個我最后一次在您面前撒嬌無禮了。
從此,咱們兄弟是好兄弟,可有皇后大嫂在的一日,我便不會再踏進京城半步。如果……大哥還能憐惜小弟這戎馬生涯半生不易,能給小弟那濟州府一席容身之地,那我回我的濟州府,從此就龜縮在那兒了。臣……告退。”
說完,賭氣似的,轉頭就走。
“站住!”皇帝云博天心痛如絞,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急忙喝住耍小孩子脾氣的九弟,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不要你大哥了?嗯?”
得,這語氣,比云博年還孩子。
羅直縮在角落里,心道,妹夫這一招,看似在作死,可他就是清楚了皇帝的性子,才敢這么一鬧吧?
皇帝云博天最注重什么?最珍惜什么?這一點沒有人比云博年更清楚明白了解了。
“九弟……”皇帝云博天果然性格使然,就著了云博年的道兒,生怕九弟撒脾氣一走就再也不回京城了,忙無奈地道,“九弟,云文現在已然生命無憂,你想怎么樣?嗯?
你大嫂……朕已經禁足了,匡家……朕會給相應的處罰,絕對叫你滿意成不成?”
云博年聞言,凄然地笑,“大哥,說了半天,您……沒明白嗎?匡家敢如此在京城橫行霸道,是借了誰的勢?沾了誰的光?您不會不清楚。
所以換個角度說,這匡家敢在京城胡作非為,囂張跋扈,敢在我這個九親王頭上屙屎拉尿,這是在攪誰的局?打誰的臉?
他們但凡能為皇帝大哥著想,但凡能為大哥的基業著想,能時刻敬畏著大哥,恭順大哥,那他們還會這么干嗎?還敢這么肆意張狂,橫行無忌嗎?”
他正說著,忽然就見小內侍附在羅大總管的耳邊說了幾句,然后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