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父母已經見過面,訂了婚,不出意外的話,明年五一就能結婚。
老二金波博士畢業后直接進了軍工單位,全都是保密級別的單位,忙起來一年到頭都不見人。
好在國家給分配安排了軍醫院的優秀醫生,目前還在熱戀期,雙方父母沒有正式見面,但彼此都很認可,至少人老二已經帶回來見過了,他也去了未來岳父家,受到了軍醫世家長輩們的認可。
老二這岳家,三代子女都是軍醫,論家族底蘊,金家楚家根本就沒辦法比,好在這一代他們還算爭氣,起碼條件能入人家的眼了,要不然這婚事根本就等不到登門拜訪的機會。
楚家二老已經去世,金駿父母年輕點,卻也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去年冬天就接回京的別墅,由專業的護理人員進行照顧,楚茜也三五不時的要住別墅照顧公婆,她和妯娌是輪班制,雖然家里有護理人員,但身為兒媳婦怎么著也得盡到應盡的義務,說是每人一個季度,實際上自打鄧芽的三個子女參加工作,考研以來,她就三五不時的回京照料公婆。
她自己的父母已經去世,金騫工作忙碌,她也沒有正式工作需要忙,所以就和楚茜搭班照顧公婆。
子女們只要有假期就回京探望爺奶,一家人的關系其樂融融,非常幸福。
如今眼見二哥家的子女都有了自己的歸宿,而他們家的兩兒一女還在跟她玩兒戰術,鄧芽就覺得心塞。
直到有一天,她手機上發來了一條短信,看了之后,眉頭就皺了起來。
等楚茜結束一天工作回到家,她立即找了過來:“茜茜,張燕給我發信息了。”
這冷不丁提到張燕,楚茜還有些反應不及,畢竟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提起這個人了。
張燕本身就和鄧芽聯系的比較多,這些年斷斷續續的聯系著,在她這兒她抬不起頭,理虧,就想方設法和鄧芽聯系上,至少知道了解下她的三個子女情況,鄧芽每次接到她的信息,就會給楚茜說,但這一次,她的表情似乎凝重了許多。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兒了,臉色這么難看?”
“張燕腎衰竭,快不行了,想見見孩子們。”
張燕再婚后過的并不好,還被家暴打至流產不能生育,后離婚,回娘家被趕,這些年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可憐的很,要不是鄧芽時不時的資助她,怕是早就死了。
她的病是拖出來的,最初只是腎炎,后來拖成了尿毒癥,但依然沒錢治,年紀又大了,很多工作人家都不要她這么大的,所以,這病也就堅持半年,就……不行了。
起初鄧芽也不知道她過的這么慘,她也是在確診之后好長一段時間,才告訴鄧芽的,可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換腎的余地了。
如今楚茜知道這回事兒后,直接拒絕了:“對不起芽芽,你就當我不知道這件事吧。”
“孩子們現在過的很好,都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我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告訴他們,他們的生身母親要去世了,對不起,我做不到,也不想去做,孩子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她如今的局面,也是她自己釀成的,但凡她當年不拋棄他們,我們也不會不管孩子和她,她的日子也不會過成現在這樣,也許這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你去看看她吧,如果需要錢你就告訴我,總之,我們不會去的。”
鄧芽很理解,換位思考的話,她也不會讓孩子們去見一個早已消失在記憶里的所謂‘母親’。
見了之后又如何呢?還不是陌生人?她倒是死而無憾了,那孩子們呢?心里面又會產生怎樣的陰影?
他們早已認定楚茜是他們的媽媽,現在憑空又出現一個媽媽,還是拋棄他們的人,這讓孩子們怎么想?
所以,楚茜的拒絕,情理之中,她也不會進行道德綁架,于是點點頭,表示知道后,就獨自去了冀北省某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