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荷,你如果喜歡吃,讓他天天去給你抓,這小子,一走走半年,老子好多天沒吃過肉是啥味兒了。”
“衛叔別急,今天晌午咱們包餃子吃,昨個兒翔子回來買的肉,吃過飯我們就開始倒騰,至于這些魚,吃過飯讓翔子拿到山下的河邊殺干凈拿回來,我先腌起來,入味兒了,微微風干,就是特色腌魚,別有一番風味兒的。”
衛叔給他們家做了個長方形的飯桌,每次吃飯都要擺一長溜,咸菜饅頭一邊擺一份兒,省得來回站著夠不著。
白荷和柳兒抱著孩子坐在最尾巴處,翔子坐在柳兒對面,衛老挨著翔子,衛贏端著飯菜走過去,在老爹的擠眉弄眼下,坐在了白荷旁邊,他對面也就沒了人,越發顯得多余。
咸菜是酸豆角和腌蒜薹兩種,還有白荷做的辣椒醬,看著就很下飯。
剛蒸好的饅頭熱乎乎的,雖然微微發黃發烏,但卻是最天然的粗糧制作,非常好吃。
夾一口咸菜,咬一口饅頭,再喝一大口雜糧豆粥,使得冷颼颼的早上,體力瞬間恢復不說,連身體都暖了起來。
衛贏一邊吃一邊感嘆道:“還是家里的飯好吃啊,我在外面吃的那叫一個可憐啊,一大群人去搶一盆菜,速度慢的連菜湯都撈不著,我剛去的時候不適應,啥也沒搶著,還是靠在伙房打雜的龐井給我偷偷藏了倆饅頭。”
一邊說一邊狠狠的咬了一口饅頭,越吃越香,越香越覺得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家的草窩。
其實衛贏描述的那個畫面,她曾經也經歷過,所以深以為然,區別就是現代和古代,吃的東西估計大同小異,畢竟她當男兵的時候,是六七十年代,那時候的苦,和古代差不太多。
“你以前當過兵?”其實看他的身材和身手就能猜出來,只不過他一直沒說,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問。
現在既然他自己提了,那她肯定得問兩句。
衛贏也沒有想過要隱瞞什么,于是點了點頭。
“當過,我十二歲就進軍營了,當了八年兵,從小兵一路晉升到守備,二十歲,本該是我最風光的時候,奈何軍營內部內亂不斷,貪污腐敗風氣亂,明明犯錯的另有其人,卻將毫無身份背景的我推出來當擋箭牌,要不是當時有參將保我,怕是早就尸骨無存了。”
“即使沒過多久那人事跡敗露,被判了斬立決,恢復了我的名譽,可我娘也因為我下了大獄一病不起,再也沒好起來,我爹就帶著我隱居至此,沒想到過了五年,我又回去了一趟,昨晚還在跟我生氣呢!”
“要不是龐井要求去當兵,我也不會有故地重游的機會,正好他們那邊在準備一場戰役,我也想看看龐井的適應程度,就留下來幫兄弟的忙,誰想這一待,就到了冬天……,”
這是白荷第一次聽衛贏提及自己的曾經。
“我當年是被逐出軍營的,即使后來得到了平反,內心即使還是很不舒服,所以我爹帶我離開那邊的時候,我也沒有任何抵觸,這次回去,發現好多昔日的兄弟都戰死沙場不在了,爹,你能體會那種感覺嗎?”
白荷默默的算了下守備的級別,等同于后世的團級干部了,二十歲就晉升到團級干部,衛贏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難怪在那樣的情況下遭人嫉妒陷害,實在是因為他太優秀了。
想必衛叔也是看出了這一點,加上衛母的突然離世,他才明哲保身的退了出來。
如果衛贏如今還待在營地里,且不說他會不會升官發財,反正戰死沙場的可能性會極大。
所以衛叔昨天知道他去軍營才會那般生氣,而龐井之所以會選擇去當兵,一方面是逃避家里的怨念,另一方面,怕是也聽說過衛贏的曾經,想為自己謀個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