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翊因他這句話,漫不經心的掃了過去,北堂清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發毛:“爺?”
北冥翊沒搭理他,直接放下了車簾,北堂清趕緊跳上了馬車,順便喊了外面的人一聲:“走,回王府。”
馬車里的氣氛有些怪異:“哥……,你的心情不好嗎?”
在無人的時候,北堂清喊北冥翊兄長,因為兩人太熟悉,所以北冥翊但凡有點心情不順,北堂清就能通過他的面部表情以及呼吸速度感應出來。
只不過這時他還沒察覺到危險,還在那兒啰嗦,直到北冥翊實在忍不住這聒噪的聲音,一聲冷嗤。
“說夠了嗎?說夠了你給我滾下去。”
“你看,你這分明就是心情不好。不過哥,你心情抑郁我暫時也顧不上,咱能先談談大事兒嗎?”
北冥翊將頭轉過去,盯著北堂清看,也不說話,北堂清嘆了口氣。
“他好像被軟禁起來了,現在都不上朝了,你難道不能想想辦法?我在京城這些日子,該用的法子都用上了,就是沒有什么進展,而且因為我的身份吧,他有些尷尬,只是你身邊的一個二等侍衛,所以,”
北冥翊終于冷靜下來,去問他這次回來,主要想處置的對象了。
“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時候?”
北堂清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經常用‘他’來稱之他們血脈相關的父親。
“大約半月前。”
“那他當時的狀態如何?”
北堂清搖了搖頭,“面色有些蒼白,渾身也沒什么力氣,說話的時候,顧左右而言他,分明是在忌憚什么,想說又說不出來,”
“那他都說了什么,你總能復述出來吧?”
北堂清一臉郁悶:“他什么也沒說啊,只是問了你我近來的一些情況。”
“東西呢?”當北冥翊朝北堂清伸手的時候,后者瞬間蒙了:“什么東西?”
“你再重復一遍,你那天覲見的過程,包括肢體動作,事無巨細,給我重復一遍。”
北堂清擔心因自己失誤,而誤了大事,所以回憶的很仔細。
“……父皇當時先是握著我的手,后來摸了摸我的頭發……”
一聽到這里,北冥翊瞬間來了精神:“握手?摸頭發?哪邊的頭發?”
北冥翊的目光太凌厲,盯得北堂清心理直發毛,正要開口,卻被北冥翊問:“最近你的發冠有沒有換過?”
北堂清呆了一瞬,努力回憶,進而搖頭。
“哥,我記不清了,這發冠換過,但我不記得我當天佩戴的是哪一個了。”
“不記得了就將你所有的發冠都拿過來。”
北冥翊的聲音太冷,凍得北堂清瞬間明白自己可能馬虎大意,錯過了什么重要線索,他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在北冥翊發飆之前,直接打開門縱身一躍到后面侍衛的馬匹上:“下去,我有事兒要辦。”
侍衛趕緊跳下,北堂清先一步騎馬車回了王府,而北冥翊,則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自己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想到激動處,情緒突然被帶動起來,嗓子一癢,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結果最后一聲的時候,喉間一口腥甜,讓他本能的拿帕子堵住,再一看,黑色散發著獨特氣味的血,觸目驚心的呈現在白色的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