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里她主動露臉,陳述了自己離婚的經過,“因為沒有存款,沒辦法將孩子送幼兒園,我不挑工作,再苦再累都可以,拜托大家有合適的工作介紹給我,我剛來這座城市,連住的地方都沒找到,現在就在火車站門口的臺階上坐著,我不是騙子,但希望騙子也不要騙我,因為我沒有錢可以給你們騙,有合適工作的,麻煩私信我,謝謝。”
網絡發達的年代,她能想到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這樣,雖然也有找工作的APP,那上面臨時工小時工都有,但廣告太多,真實性大大降低,所以她寧愿用這種方式。
眾所周知,普通人發視頻,點擊量很小,幾乎沒有人看,她也沒有錢買熱搜,所以眼瞅著半個小時沒有回應,就關了手機,看了眼火車站附近的酒店,再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進去詢問——
要不要小時工?她身無分文,想要找份工作。
由于拒絕的次數太多,她已經有些麻木了,不僅是酒店,稍微大一點的飯店她也進去。
“我會做菜,川菜豫菜涼菜面點我都會,可以給我試試的機會嗎?”
然而她失算了,這個社會遠比她想象中的要現實的多,就在她一臉落寞的牽著兒子的手,走出飯店,抬頭看刺眼的陽光時,手機突然響了,打開視頻APP,才發現自己先前發的視頻有人給她留言,或者私信。
所說內容全都是兼職或者小時工之類,有打掃衛生,送外賣的,到食品廠、電子廠做流水線,還有分發快遞,派發傳單等最底層的工作,但是符合她帶孩子這個條件的,就只有外賣員,可是,她沒有電動車。
想要跑單,就得有電動車,一般的舊車還不行,得功率大,這樣才能達到她工作的需求。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微信里,居然收到親爸的一萬元轉賬。
“把你發的視頻刪了吧,我丟不起那人,這一萬塊錢你先拿著,等回頭手頭寬裕了,再還給我。”
原本以為是雪中送炭,沒想到只是沒有感情的冰冷文字,她幾乎沒有朋友,自己親生父母尚且如此,家里的親戚也不會對她關心,她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看到了她的視頻,也許是根據大數據分析,因為她沒有添加任何人為好友,但不管如何,這一萬元是她目前所需要的。
錢她收了,視頻刪除,先花兩千五百元買了一輛電瓶車,又給兒子找了個便宜的幼兒園,一個月七百,加上餐費,一個季度收了她兩千五,最后又通過中介找了安置房,花一千元租了個標準間,押一付三外加五百中介費,最后一萬塊錢,竟然只剩下五百元。
她之所以敢這么發,是因為只要安置了兒子,她有信心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工作。
她學歷是不高,但是多世積攢下來的廚藝,讓她有資格和別人講條件,先前不好講條件是因為有孩子做拖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微信里就只有七百多塊錢的余額,但她能豁得出去。
唯一對不起的大概就只有文翰這孩子了,小小年紀跟著她東奔西跑,看盡臉色,幾天的奔波,小家伙明顯感覺到母親遇到了困難,不哭不鬧,非常安靜,哪怕她為他選擇了陌生的幼兒園,他也只是眼含熱淚,揮手和她說再見,這么懂事的孩子,惹得祁琪頻頻落淚。
她倒是想給孩子改名字,但人家說了,必須父親同意才能改名,她一個人說了不算。
她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就這么耗著,等將來有錢了,她一定要改掉這個姓氏,因為那個男人不配!
2021年6月底,她給孩子找好幼兒園,給母子倆找到落腳處,還給自己找到了兩份工作。
白天當保姆,照顧老人,晚上帶著孩子去送外賣。
她也沒想到她會去干保姆,也是從外賣員面試點出來,看到旁邊有一家家政公司,門口貼的保姆八千到一萬給吸引過去了,恰好她進去問的時候,一位大姐注意到了她,覺得她面善,就和她攀談起來,了解到她剛到這個城市,離異帶著三歲的兒子后,下意識就多問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