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琥離開后,定遠縣的雪也接踵而至,因為大家都不愿意回村子過年,所以今年安怡就決定在縣城過。
在縣城過年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管你做什么,都不擔心被人說道。
冬天她們只生堂屋的兩個炕,堂屋客廳的角落要做飯,沒辦法安置堅果,就將他們母子五個在西屋,也就是安琪她們臥室的角落里,弄了個大木盆,里面放了稻草和破尿墊子,很是保暖。
縣城和鄉下安家的那個房子不一樣,冬天狗窩放在堂屋暖炕邊上就凍不死,縣城位置小,弄不了那樣的,所以只能轉移到屋子里。
安怡時不時給把它們弄到空間洗洗澡,撒歡,自帶靈氣,能聽懂人話,不會亂叫喚,這才有了它們如今的容身之地。
至于雞,大多數人家在冷得不行的時候,就將雞殺了,明年開春再喂,年年如此。
她家的雞也殺了,反正天冷也不怎么下蛋,八只雞還能為冬天省一筆開支呢,不僅僅是飼料,還有肉。
逢年過節,有雞有魚有豬肉才算真正的有福,預示著年年有余,來年是個豐收年。
東北的雪一下就是好多天,亦或者下下停停,因為溫度低,這雪都不帶化的,不及時清理,就上凍,非常危險,也更難鑿開路,所以每天清晨或者睡覺之前,大家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清掃家里和大門口的積雪,至少能留出一條可以正常行走的路。
當安怡像往常一年開門掃雪的時候,一個人影蜷縮在他們家大門的角落里,瑟瑟發抖,他周圍似乎還有鮮紅的血跡,她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走過去,“同志……,你還好吧?”
結果她一觸碰他,整個人就歪到那兒不動彈了,而他之所以還在顫.抖,是因為身體滾燙發熱,這是……傷口發炎導致的?
經過仔細的檢查,發現他是腿部中彈,凌亂的發絲蓋住了臉,也沒看清他長啥樣,只知道這個人很高,但并不壯實,甚至有些孱弱,這冰天雪地的,他怎么會中彈呢?
中彈啊!
這都什么年代啊,還有中彈的,擺明了有問題。
救?
還是不救?
最后,本能戰勝了心魔,她回家把安琪和安娜叫過來,三個人合力將他抬進了東廂房放雜物但是也有炕的屋里面,經過簡單的打掃,安怡從空間翻騰出來戰爭年代存的褥子被子,炕上先鋪稻草再鋪褥子被子,之后才把他給抬了上去。
“你們倆先去燒熱水,我去將大門外面收拾一下。”
這年代的偵查手段不能小覷,看他那樣子,應該是兩三個小時之前受的傷,所以她必須要快。
要想沒有痕跡,首先得化雪,而后得用氣味兒比較大的東西進行遮掩。
化雪使用的是鹽,她空間的鹽堆成了小山,如今只是搓小半盆出來,還是很舍得的。
而后將螺絲粉里臭筍的汁兒,混合著鹽巴一起將雪鏟吧鏟吧,路上還有淤泥,這樣一混合,黑乎乎的一團,就啥也看不出來了,為此她特意將自家門前一里地范圍的血跡全部清理干凈,用的,也是同樣的方法。
之后用雞血和雜亂的腳步做混淆,跑到了縣城的一個小樹林子里,在那里多淋了一攤子血跡。
因為她有空間做遮掩,血液沿著手指低調的順著挎著的籃子流出,所以哪怕和過往的老百姓肩并肩走,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畢竟那會子天還沒有大亮,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
零下幾十度的天,誰大清早起那么早啊,所以過往和周圍的鄰居,遠比你想象的要少的多。
布置完這一切,回到家的時候,姐妹倆已經將男人的臉擦干凈了,當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時,安怡愣了一下。
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