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寨子里再負擔多一點?”
“我看,就是你給他們慣得了,啥都指望你,沒發現嗎?他們等的就是這一步,如果你這次掏了全部,信不信?下次他們還找你,被養習慣了,稍微有一點不如意,就認為是你對不起他們,這毛病以后是大隱患,有你后悔的時候,你要想慣,就慣著吧,反正我即使不收費我也餓不死,他們?呵呵,就未必了!”
申晴不但上課收費,就連看病也收錢,剛開始來這兒的時候,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她都免費看,然后開方子,如果自己這兒有藥就免費送,后來她發現這些人不要方子了,直接問她要藥,這可把她給惡心壞了,自那之后,她就不去做那個爛好人了。
不懂得感恩的話,你就是幫再多,人家也不會感激你,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對比之前,余景天帶出來的小人們就不一樣了,這些都是看盡世態炎涼的小精精們,每天出去討要飯,練就了他們察言觀色的好本事,每個人都非常有眼色,有心眼,發現她有本事之后,一舉一動都會被他們模仿,學習。
她看得出來他們內心渴望成才的欲望,因為吃盡了苦頭,不想再看人的臉色過活,所以更會做人。
她并不反感他們的做法,因為他們沒有表現的讓她厭惡,反而因為勤快,讓她倍加喜歡,也愿意教他們。
繡花、紡布、讀書習字、練武術、做木工、甚至就連編竹筐,他們都很熱衷,只要她做什么,他們就在旁邊看,用心的記,不懂就問,久而久之,從原先的啥也不會,到現在,姑娘們已經能做出像樣的飯菜,男孩子們會搗鼓一些小玩意兒出來,今天做個木碗,明天削一雙筷子,后天可能給她編一個大竹簍子。
用心的人,不管學什么,都有那個耐心,今天做不好,沒關系,下次我再認真點兒,總能做好的。
寨子里人不買申晴的狀,還跑到林森那里去投訴,林森給予的回復是。
“縣城的店鋪我肯定會開,已經在物色了,到時候誰先學會,就讓誰先過去站臺做伙計,頭開始去的伙計,日后肯定占優勢,這個不用說,我先開的是雜貨鋪,既然是雜貨鋪,那肯定亂七八糟的什么都賣,你們手里編的筐子,做的小件木工,是都可以拿過去賣的,賣掉了換了錢,吃準了好處,你們就會發現,當初花出去的學費,一點也不虧。”
“我最近可能會出趟遠門,去周邊的地方尋找進貨的渠道,這段時間如果你們好好學,時間還來得及,若是不學好,就別怪我到時候在外面找人,你們一點便宜也占不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了。”
林森這些日子沒少反思自己,越發覺得申晴簡直就是他的救星。
這些年因為這些人,耽誤了他很多機會,如今有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自然要將這些人帶出來,之后他才能有周游這個世界的機會。
林森的話給熟悉他的人敲響了警鐘,意識到他不是開玩笑,是打算真的這么做之后,聰明的就會跑到申晴那兒打聽消息,確定可以先學后付費之后,有注意的幾個人,立馬報名參加了。
他們先學的是算術和識字,因為要想去做伙計,就必須識字,還要會算賬,如果賬都算不明白,還怎么給人家當伙計?
除了這些,申晴還加了算盤課,古代算賬全靠算盤,算盤是必學技能之一。
識字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學好,林森讓申晴不用著急,這鋪子沒那么好找,就算找下來了,還得裝修,過戶什么亂七八糟的,讓她比著年后來參考時間,給他們安排課程,盡量年后帶出來幾個,先就業。
距離年后還有七八個月的時間,七八個月,還是足夠用的。
當機靈鬼們都跑到申晴這兒上課了,其他人就安耐不住了,尤其當他們去問這些人學得怎么樣,值不值這個價的時候,對方只是嬉笑著說了句。
“我覺得值就值咯,你又不學,我說不值,你就不學了嗎?再說了,你們剛開始不是都上了一節課?那一節課你們有什么收獲沒?”
第一節課申晴是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別說,一節課下來,他們不僅學會了自己的名字,連寨子里其他人的名字,也認了個七七八八,成年人接受能力肯定要比小孩子強,一節課就能認那么多字,自然說明人家教得好。
雖然一直沒機會嘗試用毛筆在紙上寫的感覺,但這老師也聰明,給他們做了沙盤,讓大家拿著柴火棍在沙盤上先練習,等學會了,有機會了,再拿筆墨紙硯進行練習,畢竟,筆墨紙硯可不是一般的貴,沒有能力購買之前,還是沙盤比較實用。
識字課本來就只有自家孩子在,后來加入了十來個在林森那兒排得上名號的聰明人,二十來個人的大班課教學,最后被她卡在三十個人,如果再進來人,就得從二班開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