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子去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的,回來之后一個個累的直呼腿疼腳疼。
想想也是,能不累嗎?去的時候靠兩條腿兒,回來還是靠兩條腿兒,估摸著在縣城頂多就待了兩三個時辰就得往家走了吧?
問及他們帶過去的編織品,出人意料的居然全都賣掉了?
申晴有些難以置信,昏暗的油燈下,她一邊燒火給他們熱飯,一邊驚奇的問他們。
“這可是咱們頭一批做出來的,算不上精巧,怎么就賣出去了?”
“賣的便宜點就行了唄,我們可不像狗蛋他們那樣,死咬著兩文錢五文錢不丟嘴,我們只要有人要,就給,反正實話實說嘛,剛開始做,做的不好,就給個辛苦錢就行,人家看我們實誠,也就沒好意思高價錢,大的三文錢,小的一文錢就都被買走了,我們賣完了,狗蛋和他娘還沒開張呢!”
去的時候背的大大小小的編織品,一共賣了三十五文錢,這三十五文錢,余景天又添了六十五錢,湊夠一百文,買了十斤的豬肉,搶到的還是上好的五花肉。
“豬肉都十文錢一斤了?看來過年漲了兩文錢,年前那次買還八文錢呢!”
“該過年了,當然什么都漲,除了豬肉,我還花二十文錢,買了一些碎布頭,看看回頭能不能給我們做幾雙鞋?”
余景天從背簍里倒出來大半簍子的布條,申晴雖然看不清顏色和大小,但是能摸得到手感,二十文錢是不是買的有點少了?
結果旁邊的小五又倒出來大半簍子,她一看,別說做鞋面了,就是做襪子褲頭,那也是夠了的。
男孩子穿啥都費,這二十文錢花得值。
申晴把飯熱好之后,招呼他們洗手開始吃飯,看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問。
“咋滴?晌午在縣城也沒吃頓好的呀?”
當她看向余景天的時候,后者一邊啃餡餅,一邊說:“怎么沒有?一個人造了四個肉包子呢!”
申晴無語:“就吃了四個肉包子啊?”
小氣的余景天聽了瞪眼睛:“一個人四個肉包子還少?肉包子現在兩文錢一個呢,光我們九個人就花了七十二文錢呢,本來還想著回來的時候,再給你們也帶點兒,結果人太多,走著走著就遠離那個包子鋪了,后來買了肉,想著你做的可比買的好吃多了,就沒再買。”
“那你們今天都看了啥熱鬧啊?”
買不買肉包子的,無所謂,她先前攢的肉餅現在還時不時的偷拿出來過過嘴癮呢!
當然,開小灶沒有其他人的事兒,是她自己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那種。
“啥熱鬧啊,凈看人了,啥也沒看著不說,還聽說各地的官員都在收拾行囊,準備跑路呢!”
申晴一驚,“咋滴?皇上御駕親征打敗仗了?”
余景天點了下頭,“如今人都被抓走了,兩國正在談判呢,知道消息的那些官員,都開始動用自己能用的人脈,往外轉移財產呢,林森就是因為這個事兒,提前走了,想必是有什么謀劃了。要是我,我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你想現在貪官污吏這么多,隨便搶一個,就夠這些人吃喝大半輩子了。”
沒想到這個皇帝這么沒用啊,這才打了幾天啊,就被抓了?
現在兩國談判,呵呵,談什么判啊,結果要么改朝換代,要么廢了原先的皇帝,能人取而代之。
然而余景天卻搖頭:“現在朝中壓根兒就找不出來能獨當一面的人,該殺的都在去年被殺完了,剩下的這些不是酒囊飯袋,就是墻頭草,哪個有沈家在世時候的氣焰和手段?一代不如一代,看來金國到了這位祖宗這兒,算是徹底毀了!”
因為今天天色已晚,所以也沒有聊多少,尤其這些孩子們也累了,吃過飯,又給他們燒了洗腳水,一個個泡完洗干凈,才算度過了這忙碌的臘月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