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晴和余景天留下來聽他們這些詳細的計劃,明顯有些不合時宜,端看其他人對他們僅僅點頭就能看出來不喜之色,但礙于林森的面子,誰也不好說什么,當然,他們也只能聽著,根本就插不上嘴。
申晴還好點兒,她在山寨里做出了點成績,這些人也有所耳聞,可余景天是什么來歷?就因為她是這個申晴帶來的,就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里聽他們密謀大計?
有瞧不起他們倆的,在會議接近尾聲的時候,笑著調侃:“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申晴都聽得要打瞌睡了,冷不丁有人反過來問他們,倒讓她有些意外。
“意見?不,我們沒意見,又沒有經驗,更沒有本事,何來意見?”
申晴只是來看看,出于對林森的好奇也好,盜墓的稀罕也好,反正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中干涉什么。
自然也沒打算認真聽,仔細聽,然后生出什么想法。
但余景天卻皺著眉頭看著林森。
“你們是不是太自信了點兒?就真的以為官府不會對你們做些什么嗎?”
林森挑了下眉,示意他繼續說,余景天也沒客氣。
“我不知道你們前面成功了多少例,又得到了多少好處,即便是如今那些官員人人自危,沒空也沒心去做政績,可真如你們所說,能一眼看出來的破綻,他們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呢,不覺得奇怪?“
林森目光里帶了一絲笑意:“你的意思是,他們故意送給我們的?”
“也不定是沖著你們來的,或許是沖著你們這個行當?我覺得他們真如果想將財產轉移出去,絕對不會趁現在,而是經年累月都在做這些事兒,突然之間的轉移,是很不明智的做法,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表象問題。”
表象,不就是做給外人看的?不僅是他們,也許還有其他同僚?畢竟,盯著自己碗里這口飯的,可不只是你自己人,還有你的競爭者們。
這個時候的他們,不說人人自危吧?反正都在為自己將來找退路,雖然官小,沒有那些大人物影響大,可難保朝廷改朝換代之后,不會改政策,如果政策變了,他們能不能繼續當官且不說,就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落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金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即使上頭的人換了樣,這下面的人通過一層一層的剔除,選拔,沒有個三五年,也到不了這九品芝麻粒的小官這兒。
這個時候他們的心思全都在如何給自己尋找退路,如何安然無恙的度過這幾年上,所以對于這些頑固分子,他們不想招惹,更不想他們在這個時候鬧事兒,給他們添麻煩,如果是時候的送點甜頭給他們,能讓他們安靜下來,那他們還是愿意的。
等申晴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余景天的具體意思時,她驚訝了。
因為這話能從一個小乞丐的嘴巴里講出來,說明他剛剛真的認真在觀察,在聽了。
而他能當著林森的面說出來,或許真沒把他當外人,所以林森讓他說,他也就大方的直言了。
一直以來,申晴都只以為余景天只是認得幾個字而已,但是今天的這些話,讓她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藏拙了?
咱也不追究他說這話對不對,單這句話里用到的詞匯,都已經超出了她對余景天的認知。
回頭去看林森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意外。
但明顯,他認同了余景天的判斷,而且還很肯定的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