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千兩銀票,還有金家上下十七八口子人的賣身契。
看到賣身契那一剎那,她總算明白這一家子為什么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不見了。
“你把他們給賣了?”
“嗯,賣到煤窯子了,賣身契在你這兒,你啥時候想把人弄回來,就把他們的賣身契還了,自己看著辦,錢和契約都在你那兒,你自個兒瞧著辦,我不干涉。不過,日后遇到這種事兒,也不能再這么優柔寡斷了,善良的人,往往會被當做軟柿子來捏!”
申晴這才抬頭去看林森,兩年不見,他更黑了,也更壯了,個頭似乎又高了點,現在她站在他跟前兒,只到胸口,說話得抬著頭說,很費勁。
因為一路長途跋涉,胡子拉碴的一臉滄桑,感覺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幾歲,但是男人味兒似乎更足了,眉眼之間多了一些肅殺之氣,較之樣貌越來越精致的余景天來說,他大概要往粗獷二字上發展了。
現在的林森越來越有土匪的氣質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奔波的時候,恨不恨自己昔日的同行?
申晴這幾個月賺了很多,她將這些錢抽出五千兩用于流動資金,剩下的三萬兩,盡數交給了林森。
“你奔波在外,用錢的地方更多一些,見到的人也多,你看誰需要幫助,就伸把手。”
林森看著手里的錢,有些吃驚:“這可是你好不容易賺的,你就這樣給我了?還想讓我拿著去當散財童子?你這是什么腦回路?”
申晴無所謂的聳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咯,我賺那么錢干啥?還不是享受這個過程,至于這些錢擱在我這兒,那就是死的,放在你那兒才能讓他們發揮真正的價值,拿著吧,我暫時不需要那么多錢,況且我年前還有很多訂桌,手里的錢卻不了。”
“不是,我是好奇你是怎么賺的這么多錢的,你才回來多久,三萬兩?嗯?你知不知道我們轉運一趟貨能賺多少?多的時候上千兩,少的時候只有幾百兩,過的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呢?隨手甩過來就是三萬兩?”
那是因為海鮮貴啊!能賣的上價格,自然而然的,她的生意就好,賺的也就多了。
可是這話又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只能對林森含糊其辭的說一句:“來路正著呢,你放心用!”
說著就要想結束這話題,轉身要溜,結果被他揪住后衣領子給拽了回來。
“我聽說余景天整天以你相公自居?”
申晴晃了一下神,才明白他指的是哪一件事,下意識的就解釋了一遍。
林森聽完之后,冷眸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問:“鑒于那小子的自作多情讓我有了危機感,而且我等了你幾年,你也大了,要不然,咱們年前把婚姻大事兒給辦了?”
后知后覺的申晴這才反應了過來:“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女兒身的身份?呵呵,大概是在山寨里的時候就知道了吧,你是女人,總會有破綻顯露出來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丫頭,即使你從小到大都以男裝示人,可有些破綻,還是很明白的,比如……你的喉結,時有時無的,不覺得問題最大?”
申晴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喉結,天冷之后她會系個圍巾,所以會忽略很多細節,沒想到這男人一眼就給她指出來了,他說的對,越是親近的人,越是能夠發現破綻,外面的人,因為距離遠,彼此又不熟悉,所以很難發現。
難怪余景天說,這小子早就知道了,看來,這話不誆人。
只是……“你這是在跟我求婚?”
林森點了下頭,“難道這三萬兩不是你給我的嫁妝?你放心,聘禮只多不少,我正在準備,到時候一并交由你掌管,日后,你就是我林字號的大娘子了。“
申晴微微皺眉:“你不能這樣強人所難的,我已經向余景天說過了,我不想給人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