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門的應是那人的保鏢,身型壯碩,一看便是練家子。
他目露警惕的上下打量著郁芷,語氣冰冷:“做什么的?”
郁芷一手抬著箱子,另一只手指了指他身后的空調,怕他不明白,她又從里頭將扳手拿了出來,示意他看。
“你不會說話?”保鏢狐疑地盯著她看,似是要將她盯出個洞來。
郁芷點了點頭,在對方緊盯著她的同時,順便懟著他臉的位置,胡亂的揮著扳手指著屋內。
“你是修理工?”保鏢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發出了一連串疑問:“修什么的?工作證呢?誰讓你過來的?”
聞言,郁芷攥緊了扳手,隱在帽檐陰影下的那雙眸子里劃過一抹不耐。
正當她準備一不做二不休,把扳手往對方腦門上砸過去的時候,那道渾厚的聲音再次從屋內傳來:“誰來了?”
“孟總,是個修理工。”保鏢立馬轉頭回答。
趁著他注意力被分散的同時,郁芷也繞過他徑直走進了屋內。
她垂著頭,目不斜視地一路往前,在空調的位置停下。
見狀,保鏢連忙跟上,他往郁芷身前一站制止了她的動作。
轉而對著那人的方向彎下腰:“孟總,抱歉,我不知道她會突然闖進來。”
“沒事。”
孟崢捧著蓋碗茶小嘬了一口,淡淡地掃向郁芷:“要修空調?”
“她是個啞巴。”保鏢趕在郁芷比劃之前開口。
“是嗎?”孟崢泛著精光的雙眸閃了閃,微嘆了口氣:“倒可惜了。”
他沉默了片刻,將杯子往右后方一遞,又對著保鏢招了招手,將對方喚到了自己的身邊來。
至于那個正擺弄著工具箱的人,從頭到尾都未被他仔細瞧過,更別提放在心上了。
幾陣細微的聲音響起,郁芷小巧的耳朵動了動,感知著屋內各個方位所站著的人的位置。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手腕上的表盤,待黃星的光芒轉變為成紅色時。
“啪——”
她將扳手砸向了頭頂的吊燈,屋內在頃刻間陷入黑暗。
凄厲地慘叫夾雜著玻璃的碎落聲,如若一首詭譎云涌的交響曲,響徹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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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時惟慵懶地倚靠在躺椅上,修長的雙腿蹺放在桌面,神色不咸不淡地看著他對面的許臨川。
“你的意思是,他們賊喊捉賊?”他劃動著打火機的圓滾,將夾在指尖的煙點燃。
許臨川輕應一聲:“我專門去孟家查看了一下,雖然那人模仿的挺像,但刻印的力道卻比神偷公子的要重一些。”
話末,就見靳云知便把小腦袋往前探了探。
他往兩人的方向靠攏,臉上寫滿了不解:“那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知道。”他也正納悶。
孟家主膝下僅有一雙兒女,且與旁支的關系也十分和睦。
若是自家人拿的那個傳家寶為什么這么大費周章的陷害給神偷?
可若不是話,他又想不明白對方的動機和目的是什么。
時惟挑了挑眉眼:“這件事你跟孟家說了么?”
“沒有。”許臨川無奈的嘆氣:“我沒證據,就算說了他們也不一定會信。”